递过来的凉意,他探手过来时脸跟着靠近,微微抿着的嘴唇倏然间无限放大。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看不真切还有些重影……她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想听他和自己说,本能略过理智支配着大脑。
脑子始终晕乎乎的,盯着眼前放大的脸,终于清晰了些,抿了抿唇,毫不预兆的忽然抬头凑上去——
简席言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反应不及,撤退已经为时已晚,下意识转头错开,光遥的嘴直接撞上了他的侧脸。
力度过大,碰的嘴唇发麻。
她不满意的咂咂嘴,被撞了一下,药劲儿上来,轻哼一声,头一歪眼一闭直接睡着。
简席言伸手摸了摸脸上磕出来的浅浅牙印,再看看床上“事不关己”睡过去的人,沉默半天,忽然觉得腮帮子疼。
——
清晨,悠悠转醒的时候光遥已经退了烧,只是头还有点沉,外加嗓子疼,其他基本没什么大事,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盒才记起来昨晚好像发烧了,还是简席言照顾自己来着?
惊悚的起身环顾一圈儿,看见陌生的环境。
呃……还真是。
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下楼时,简席言在厨房里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到盘子里,听见声响,回头看向楼梯方向:“醒了?过来洗手吃饭。”
餐桌上,虾饺小笼包还有小馄饨一样一小盘摆了一桌,随便夹了个虾饺一吃就知道全都是在小区门口店里买的。
简席言把分好的粥端过来,看见她面前小碟里咬了一口的虾饺:“还没好?不想吃饭?”
“没……不是。”一出声,说话都有点哑,她咳了声,“嗓子还有点疼。”
他收回眼,撤开虾饺,把其中一碗小米粥放到她面前:“先把粥喝了,吃完饭再吃药。”
光遥默默点头,拿着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喝,粥温热,黏腻,顺着嗓子眼流进胃里感觉暖暖的,偶尔再偷偷看一眼对面的人,他安静的吃馄饨,面色平静。
手指捏着勺子转了圈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点怪怪的,好像哪儿出了问题,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是不是?是不是?
一有这个想法,光遥开始抓耳挠腮。
“昨天晚上,我怎么了?”她沉了口气,忽然发问。
兴许是她毫无预计的忽然开口,简席言手一顿,勺子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记得了?”他反问了句,“你昨晚大半夜发烧。”
吃完了一碗馄饨,他放下勺子看向她一眼。
“多少度?”
简席言抿了抿唇,如实答:“三十九度二。”
……
这么高?
光遥一般都极少发烧,除了小时候感冒,长大以后就算发烧也大多不会超过三十八度五。
难怪,烧得她跟喝醉酒断片了似的。
迎视着他的目光,盯着对面那张棱角分明好看的脸,尤其是左边嘴角旁,看着看着,丢失的记忆慢慢回笼……
一秒,两秒……
等到彻底回想起来,“轰隆”一声,彻底炸了。
脸上,从脖子到耳后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布满红晕,光遥呆了好半响,直到对面的人往回收了下腿准备起身,豁然叫住他:“等等!”
简席言疑惑的挑了下眉。
光遥鼓足勇气,看着他:“我昨晚上发烧烧迷糊了,有些事情我也控制不住,所以有些特殊情况……你不要介意。”
说完,诚恳地盯着他,眨眨眼。
证明,真的只是意外。
“控制不住?”
简席言抓住重点,忽然玩味儿的重复了句。
看她青白交错的脸色,这是才想起来?
“嗯,控制不住。”她愣了下,重重的点头,双手捧在胸前,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如果没发烧,我肯定能控制得住。”
……
越说越偏。
不想再和她多说,他起身端起没吃完的盘子:“我下午还有课,一会儿吃完药自己回去。”
光遥唏哩呼噜,快速喝完粥,闻言“咕咚”一下,差点呛着。
对啊,今天好像是礼拜五,每周固定的蹭课时间。
一想到去蹭课……当下跟着他蹭到厨房,好声好气道:“简老师,看在我照顾你家鱼的份上,我的课堂作业能免了么?”
声音甜得她自己都发麻,她发誓,有生以来还从没为什么如此出卖色相。
简席言洗着碗,手一抖差点掉了盘子,侧头倪了眼,看见她一脸讨好的模样。
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记挂着这事,忍不住有点想笑。
哦?看起来有门儿?
看他脸色缓和了些,提早在心里开始庆祝的时候,她狗腿儿似的扬着笑脸忽而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不清不淡的声音响起:“光遥,我怎么记得你家的钥匙和兰盛里的钥匙是挂在一起的?”
……
啊?
什么来着?
她脸色一僵,要笑不笑,最后灰溜溜的夺门而出……
——
自从简月知道光遥和简席言在家里独处了一夜,就好奇心爆棚的想要打探挖掘详细过程,奈何,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又威逼利诱,甚至牵出了大花二花作威作福都打探不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
光遥每次糊弄过去,只简单交待一句她那天半夜发烧,吃了药然后就好了。
简月怎么可能相信,见她神色怪异,尤其是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