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玢。方才已经发起了第一轮总攻……此次战事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我娘亲和几位姐姐也去了西南,我在北塞,家里人定是担忧,只是想阿心帮我照拂一下家里的爹爹和弟弟……”鸥露面庞坚毅,她武功不错,行走江湖实战不少,她手上的人命虽不多,但实战经验累积了不少,此时不是多担心自己,反而担心远在西南的娘亲和几位姐姐,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家里的亲人,一想起爹爹的眼泪,鸥露就颇为头疼。
陈心道:“这事你不用担心。”当时若不是为了为小鱼儿报仇,计划需要,才叫的她考武试。只不过,后来计划有变,她也考上了,还任命北上,事实改不了,便只能继续呆在军营里,练练也好。
当时想,在军营里重复训练枯燥是枯燥,但这样磨练对她不无好处。后来切磋了次,看得出,她基础功更扎实了,下盘也稳实了很多。这是她欣慰的。
只是,要是鸥露喜欢军营里的这种生活,她默默支持,不干涉。飞鸟渊也不缺她为她办事。但,要是她不喜欢,过回以前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于公于私,她势必要帮她一把,拉她出这个泥潭。
这时候,只见鸥露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陈心,眸光愧疚复杂,“这事给甄窈的。”说着看了一眼慕贤,见他还是低着脸,看着他的脸,这话也不知道跟谁说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对不起他,若是可以,我回来的时候任他打,任他骂,给他出气。”
这话一出,陈心和方子鱼知道原因的,也不多说,感情之事,得不到最是伤人,外人不好插手,也不想插手,需得自己想明白、看透,才是解脱。
且甄窈的事不容易解决,他的声誉早就在这几年破碎殆尽。男子闺誉最为重要,他却做事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可见他虽如江南男子柔弱善良,但性子倔强,不是成,就是陨。
方子鱼心头掠过一丝忧虑,但,他也把慕贤当成了他的朋友,两个都是,他不想倾斜于哪一方,伤害另一个。只希望甄窈能坚强些,上天对他好些,那个弱柳扶风善良的男子很好,喜欢一个人,便是全心全意对待,他值得更好的。
慕贤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这些时日,她的心意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敢轻易动心,她是将门之后,多的是男子爱慕,日后夫、侍成群,到时她置他于何地?还记得爹爹就是死在后宅争斗之下,他很累,也倦了,或许也有大人和主夫的原因,那种举案齐眉的恩爱,没有第三个人,不知不觉也成了他的固执,他情愿平平凡凡过一生,遇一个情忠女子,没钱没权无所谓,只要一双人。
随即听到她的话,心头一紧,低垂着的头看不到表情。这个人啊……她一有空总是来寻他,说些她以前的生活,包括那个男子,她说恨不得折她十年寿,也想要还他那五年光阴、声誉……
陈心见此,扶起方子鱼走出了湖中亭,还以为鸥露要些时间才出来,没想到她后脚就跟着出来了。在陈心身旁站定,回头望了一眼,拍了一下陈心的肩膀,道“保重。”
说着侧身看着方子鱼,又是平时的轻佻神色,凤目含着笑意,“回来的时候姐夫该是生了,到时候定要抱抱,面生可不行。”
方子鱼笑笑应下。
陈心这次没拂掉她的手,淡笑道:“考虑好了?若你不想去,我也是有办法的。”
“我还怕打战不成?”鸥露摆摆手,“女子总该要个功业才像样,男子才会安心。”说着,一身潇洒远去。
☆、第二百四十章
春风徐徐拂过,撩起了几缕碎发飘扬,日头当下,方子鱼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摇头微叹,“男儿心,女子不懂。”
“哦?”陈心知道她意有所指,随他看去,恍然,笑问道:“小鱼儿觉得怎么不懂?”
方子鱼笑嗔她一眼,“不是所有男子都喜面上荣耀的,功业有否,对慕贤来说并不重要,他所求的,只是一份柔情而已。”
男子看男子,最懂。
陈心默然。
湖中亭里,慕贤身体僵硬,愣怔的站着,薄纱随风飞扬,覆了他身上也不知,手里一块玉静静躺着,眼眸睁大,满满的惊吓,脸颊却粉红薄薄,尚觉得额头一处滚烫异常,那两个字犹在耳边荡荡悠悠不去。
“等我。”
——
边塞如何金戈铁马、战血纷飞,陈心不知。却是这天早上,刚用完早餐就迎来了两位京城之客,虚假寒暄了一番,便言明了来此为何。
“陈大人,陛下知道您要辞官,不舍人才离去,故您的奏章便迟迟没批,还望陈大人能体谅陛下的一番惜才之心呐。”想起女皇的嘱咐,此人不紧不忙的按女皇的说辞解释与陈心听,让她知晓陛下这么些日子来皆是起于爱才之心,才不得不忍痛耽搁了日子。
“是啊,陛下说了,既然陈大人执意要隐归乡野,不妨进京一趟,当面说说原由。陈大人虽是新进官员,却是腹藏经纶,学富五车,南方水灾一事早已传开,学子仰慕,百姓崇拜,陛下心慰,功绩甚大,官职高深之快,实在罕见,这与陈大人的实力分不开。是以,陛下向来很看重陈大人,想知道陈大人非辞官不可的原由,好让陛下心安。”
另一文官接下道,虚伪含笑看着位子上的陈心,她与陈心同品阶,还是士族小姐,年岁也颇轻。内心自是对陈心有一番挑剔比较的想法,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