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在那边陪正烨过完年回来,二月出发,到上都城正好四五月,天气暖和,正烨也不会不适应。”施正霖早就替她算好了时间,十几年没有回来,胶州那边又从未下过雪,四五月到上都城正好能给弟弟一段时间适应。
“我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施夫人说完后看着儿子,忽然很沮丧,长叹了口气,“行,你都打算好了,娘也不问,就是锦绣啊,你可别闷着这幅脸对人家,姑娘是姑娘,得哄着疼着。”
施正霖抬起头,对于娘说的哄着疼着陷入了思考,施夫人是完全拿这儿子没辙,亏的她在那儿加把劲,他还算争口气,要不然,她真得被他给气死。
“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了,否则这伤好不快,天冷了可是要积疾的。”施夫人又叨念着交代了不少事,下月她去胶州,来回算起来又得小半年,这小半年里她还真不放心自己不在府里,可胶州那儿一定得去。
“娘,您别气馁,弟弟的病或许这边会有办法。”施正霖想到了一个人,也知道这人脾气古怪的很,还是想把正烨接回来再找更合适些。
“行了,你也别安慰我,你和你爹一个样,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明白了。”施夫人叹着气,命人把药送过来,看着儿子喝了药后才出去。
施正霖重新拿起那书,看了半响,那些字却印不到脑子里,反而是娘说过的那几个字眼。
脑海里不由映出他们在漠北的集聚点休息时,她枕着自己呢喃梦语时的样子,哄着她……
这厢苏锦绣回到了苏府,和车夫道谢过后,回到如沁轩,李妈还等着她,桌上叠着下午玲珑绣坊那儿送来的几册绣样,原本来了裁缝师傅,但苏锦绣不在,就留下这些说明天再来。
“说是让小姐您来挑的,我瞧着,这全是大红的。”李妈瞧着瞧着便觉察出些味儿了,夹层的长裙,外面披衣服,几册绣样里要不是金雀,要不是孔鸟,祥瑞云图,这可是嫁衣上的绣样啊。
“这么快。”苏锦绣粗粗看了眼,送来这么多,“绣坊的师傅明天什么时候来?”
“她说赶早过来拜访,小姐明日就不要出门了。”李妈笑呵呵的,嘴上不说,打心眼里觉着这未来姑爷重视自家小姐,“太晚了,您先歇着,明日再来也来得及。”
苏锦绣的确困了,为了忠勇侯府的事,她这阵子都没怎么睡好,今日许氏被抓,案子总算是有了大进展,她也放心了许多,洗漱过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玲珑绣坊来了两个师傅给她量尺寸,快至终于时苏锦绣到芳泽院看烨哥儿,满月时苏承南给他取了名字叫苏博衍,苏锦绣还是乐意叫他小名儿。
三个多月的孩子,抱起来叫他名字,他已经会有些反应,张大着眼睛提溜看着苏锦绣,大抵是她叫的太有意思了,突然就这么咧嘴笑了。
“哎呦。”苏锦绣把他抱到怀里轻轻晃了晃,一天一个变,还是觉得他长的很慢。
宋氏在旁纳一个小鞋垫,抬手拉了下烨哥儿的衣袖,问苏锦绣:“早上绣坊里来师傅了?”
苏锦绣嗯了声:“量走了尺寸。”
“你还在长身体,到时还得看着改,大一些倒是不要紧。”宋氏绕了下手里的钩针,“你外祖父快回来了,要是运气好,这回能多呆上一阵子,说不定能看着你出嫁。”
塔坨人消停了,关北门那儿就安定了,外祖父说不定能回来呆个一年半载:“外祖父是该回来歇一歇了,再会耕地的牛,也得歇一歇,他的腿之前还伤过,回来好好调养一下,免得落成旧疾。”
“你这亲事都定了,也该少出门。”
“那可不行,关阿婆的事还没了结。”苏锦绣嘟囔着,抬手把烨哥儿举的高高的,逗的他咯咯直笑,最后放下来又举了几回,他也不怕,玩的可开心。
宋氏将鞋垫放下:“忠勇侯府的事我也听说了,这回怕是整个侯府都得牵连进去,唐家也就好几辈了,那爵位还是老侯爷的父亲攒下来的。”
“儿子没出息,抱养来的孙子也不够有出息,如今就剩下个亲生的庶子,病怏怏的更不能继承爵位,她偷梁换柱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会把整个侯府牵连进去,动了心眼欺瞒先皇不说,还将关阿婆一家灭口,当年的案子不是他们做的滴水不漏,而是欺负关阿婆是个普通百姓。”
除了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唐云泽之外,苏锦绣对那侯府一家上下都同情不起来,老侯爷虽然也是被蒙在鼓里,可宅院里那些事,那些姨娘动不动就小产,他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妻子有问题么,想到揭穿许氏的行径,很可能给已经继承侯爵的儿子带来影响,同时还会影响到侯府,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在刑部扇的那巴掌不也是为了将责任都推卸出去,知道大势已去,知道妻子这回必定是逃不过去了,很快就想到如何减少侯府的危急并付诸于实际行动。
若不是她知情,真是要被老侯爷那一番被人受骗,激动难忍的神情给可怜到了。
宋氏看着她,这两年越来越觉得女儿变化大,不像她和承南,越想越像父亲,若送她去打仗,说不定真能挂帅。
只是女儿再成熟,还都是她养大的孩子,总还是有许多的不放心,以前不放心她在外会闯祸,如今会不放心她出嫁之后在婆家与人相处。
“忠勇侯府的事,既然刑部已经插手,你就安安心心留在家里,把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