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那天她的堂哥堂姐们都在,非常热闹。吃年夜饭,发红包,贴对联,看春晚,放烟花,守岁一样都没少,很有过年的氛围。
沈珺收红包收得眉开眼笑,吴女士调侃她,“真不知道平时是短她吃了还是短她喝了,这么爱财。”
桌上一群人都笑话她,她不理睬他们,把钱揣进自己的小包里,爱钱怎么了,君子还爱钱呢,取之有道就行。
那会她想的是,不知道陆时会不会收到压岁钱,他的压岁钱够不够买个手机呢?如果不够的话,她还可以借他一点,想到这里就跃跃欲试,特别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晚饭过后,几个人围成一桌打麻将,沈珺和吴女士几个陪爷爷一起看春晚,昏昏欲睡的时候,盛春给她发了个拜年短信,她也回了一个,就彻底醒了。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穿上了外套又拿起了围巾。吴女士不解地看她,“这是又要……去哪儿?”沈珺知道她妈本来是想问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只是碍于爷爷在这里,才说得委婉了一点。
她把手踹进衣服口袋里,说,“我去阳台透透气,看看烟花。”
走出客厅,她就把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从通讯录中找到陆家的号码,拨通,把电话放到耳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电话很快被接通,但里面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陆时的,而是接电话专业户,赵阿姨。
在赵阿姨开口之前,沈珺抢了个先,“赵姨,麻烦帮我喊陆时听电话。”
赵阿姨去喊陆时了,沈珺在阳台上等了很久,来回踱着步取暖,耳边不停地响起烟花爆竹的声音,也许是心情太急切,电话那头刚有动静,她就喊了一声陆时的名字,可那边依旧传来赵阿姨的声音,“珺珺啊,陆时他睡了,你有什么事,我明天转告他。”
沈珺满心欢喜都变成了失望,她“哦”了一声,不过还是记得跟赵阿姨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她说,“赵姨,替我向大家问好。”
挂了电话,沈珺在心里埋怨了陆时一通,跑得慢,接不到电话也就算了,大过年的这么早睡觉,又不是小孩子了,连小孩子也知道要守岁的。埋怨完之后,又没那么气了,大过年的,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反正很快又能见面,新学期,老同桌,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路人:陆时同学,你对初吻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陆时:没有。
路人:沈珺同学,你对初吻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沈珺:看能看出什么花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第二十一章
那个新年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去了,沈珺被爸妈带着走亲访友,基本也没什么空闲,开学之前,她没有再见过陆时,后来又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但赵阿姨说他不在家,就这样失联了一整个寒假,再见面就是在学校里了。
上学第一天,沈珺反常地积极,早餐还没做好,她就坐在餐桌旁边等着了。吴女士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沈珺配合地看向窗外,“是吗?在哪儿呢?”
那天沈珺比陆时早到学校,她还提前用抹布把自己和陆时染了灰尘的课桌椅都擦了一遍,顺便擦了盛春的。当时徐成烨刚好进门,见她手里拿着抹布,像个田螺姑娘一样给他同桌抹桌子,笑嘻嘻地说,“顺便帮我这也擦了吧。”
“自己擦。”沈珺毫不犹豫地把抹布扔给了他。
四个桌子,光空出他一个没擦,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同人不同命啊。”
沈珺知道他在嘟囔,但听不清他讲的是什么,便恐吓她道,“说我坏话,我都听到了,抹布还我。”
还没来得及伸手,陆时就进门了,沈珺立刻由一脸怒变成一脸笑,这中间的过程快得让徐成烨叹为观止。
沈珺也不纠结徐成烨手中的抹布了,热情地跟陆时打了个招呼,“早上好,陆时,我们上次见面是去年的事情了吧。”
然而陆时却没有搭她的话,沉默地与她错身走到了他自己的位置,沈珺的笑容就这样凝滞在脸上。
沈珺已经习惯了陆时的沉默,但是今天和以前不一样。她虽然神经大条,但到底是女孩子,女孩子可能天生就有一些敏感的本能,可以察觉细微的变化。陆时以前也惜字如金,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会回一声“早”,哪怕只是礼貌性地回复。他虽然总是没什么表情,但她却可以感受到他周身温和的气息。可是今天不太一样,总觉得怪怪的,具体说不出哪里怪,但就是不一样了。
陆里把书拿出来,沈珺在旁边没话找话说,“陆时,初五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了,赵阿姨说你不在家,你……”
“走亲戚去了。”声音是“陆时式”的冷淡,和他那张扑克脸完美匹配。
“哦,这样啊,真是不巧。”沈珺继续找话题,“年三十晚上我也给你打电话了,赵阿姨说你睡了。”
这次陆时没回应她,她眼尖,里拿出杯子放到桌上,便说,“我帮你倒水吧。”手刚碰到杯子,就被陆时提前拿走了,他依旧用原先的口吻低语了一句,“我自己倒吧。”他拿着自己的杯子出去了,却没有完全没有关注沈珺放在桌子一侧的空杯子。
沈珺的手还在身前忘了要收回,好像比刚认识的时候更生疏了,这才过了一个年就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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