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下面也有好几个在笑的同学,只不过沈珺是第一个出声的,正所谓枪打出头鸟,首当其冲,老刘正在气头上,喊了沈珺的名字,质问道,“笑什么?”
沈珺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这会儿她已经收了笑,一副纯良看着老刘,又向后看了眼陆时,一本正经地回道:“那个,班里不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学霸吗?又能讨教经验,又能为我们班争光,我感到十分地自豪和荣幸,所以就发自肺腑的笑了。”
这下大家都忍不住了,一个个低头闷笑起来,老刘本来还有点生气,被她这么一胡扯,为什么生气都忘了,甩甩手让她坐下。他觉得沈珺还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最可爱,这一天天给闹的。
虽然陆时同学的回答造成了这节班队课上一系列不太尽如人意的后果,但是老刘依旧待他如春风般温暖,毕竟是种子选手,门面担当,状元候选人。
比如,数学课上,遇到一题让全班同学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的题目时,老刘就会使出他的杀手锏,陆时同学。陆时同学为人并不高调,平时从来不举手,但是老刘不管他举手了还是没举手,不管他会还是不会,都会让他起来回答问题,最关键的是,箭无虚发,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正确的,这让老刘信心大增,更加肆无忌惮地让他答题。
以前会说陆时“装逼”的男生们现在不说他“装逼”了,换了个词,说他“牛逼”,往往还会带个感叹词“哦”,“牛逼哦”,一种“看不惯他又弄不死他”的语气。
一日下午,窗外的阳光很好,沈珺听着课像听天书一般,眼皮子渐渐沉得抬不起来,尽管盛春一直在她旁边耳提面命让她清醒一点,但最终她还是倒在了课桌上,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她并没有睡得很熟,半睡半醒之间能听到老刘讲题的声音,但具体讲些什么内容,又分辨不清,只依稀听见他叫了“陆时”的名字。可是“陆时”是谁,在梦里她似乎不太记得了。
是一阵窗外来的风把她吹醒的,暖呼呼的,扑在脸上,鬓间的汗水渐渐干了。她睁开眼睛,前方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翻卷,莹白光线里,能看到灰尘的颗粒,仿佛电影里老式放映机的景象,时光在这一刻停留。
黑板前,是少年颀长的背影,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得笔直,细长手指捏着白色粉笔,流畅地写出一长串工整的字,整个身影都仿佛被笼在光中。
窗帘拍打着窗户,扇叶平稳地转动,沈珺觉得脑子还在睡梦中没有清醒,心却迫不及待地跳了两下,像要破开胸腔一般。
盛春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关心了一句,“睡醒了?”
沈珺却捂着胸口自言自语了一句,“完了。”
“怎么了?”
“心跳了。”沈珺并没有在回答盛春,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
盛春好笑,“心不跳就死了,天天就知道睡,睡迷糊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路人:沈郡同学,“你是全班最最最好看地女生”这样地言论被陆时同学听去了,你会不好意思吗?
沈郡:哈!难道我不是吗?
路人:陆时同学,当你听到“我是全班最最最好看的女生”这样地言论时,你有什么看法。
陆时:啊?全班我只认识她一个女生。
☆、悸动
讲台上,陆时已经完成了老刘要求他解的题,转身朝座位走去。少年穿着和旁人一模一样的校服,普通却又特别。
沈珺的眼神随着少年的身影往后,一直到他在座位上坐下。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心跳不安分的状态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第一次是在陆家,就是她在厨房撞了陆时那天,在陆杨的书房里,其他人打游戏的打游戏,做作业的做作业,她觉得闷,就踱步到窗边站了一会儿。
二楼的南窗下是一个玻璃顶的小花园,里面用一个个花盆养着各种类型的花,有的正值花期,有的已经谢了,穿白体恤的少年趿拉着一双拖鞋,单手提一个花洒,给这盆洒一点,给那盆洒一点,安然闲适的样子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他像是有感应一般,突然转身朝着她这边看过来,与她目光对了个正着,那一刻她的小心脏也这么不由自主“怦怦”跳了两下。像是被太阳灼了眼,她急忙转回身来,切断了和他的对视。
但平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不就是个皮相好看一些的男生,有什么好紧张的。于是她又重新看向了窗外,然而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再一次,是从陆杨的书房下来,和他在楼梯上撞个正着,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讲过,但与他视线相交的时候,她的心里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慌张,像紧张,像不安,又好像都不是,她很难具体描绘,因为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甚至来不及捕捉和细细回味。
现在的她更愿意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她见的世面太少,一时不慎被美色乱了心,待她看习惯了陆时这张死人脸,估计就能从这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中脱离出来。
况且她现在还小,见过的人不过就身边几个同学,她相信以后,以后的以后,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她还会遇见很多人,会有比陆时好看的,也会有比陆时优秀的,陆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春见她还在发呆,便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沈珺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之后又软绵绵地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