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私底下都认定是老大和老三在争家产。
小五爷刚从保定回来,他母亲也对他如此说,更让他不要去掺和这些。傅老爷早就开口说过,家产是按子女的人数来分的,亏待不了谁。至于不该要的,也轮不到小五爷那一房。
傅侗文一席话,仿佛是缰绳套上了烈马。
小五爷眉目间的神气黯了七分。
书桌旁的盆景架上有一株秋海棠。这屋里冬日不断炭盆,把这喜暖的秋日植物也养得开了。花盆下的盘子里,水浸着鹅卵石。
傅侗文品着茶,望一眼花:“侗临,你瞧这株秋海棠如何?”
“我不懂花……不过三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傅侗文从花盆底的磁盘里,摸出了一块湿淋淋的白色卵石,把玩着:“这次回来,父亲每月让账房支给你多少?”
“一百大洋。我又没结婚,够用了。”
“如何够?”他说,“年轻人,应酬钱还是要有的。明日来我这里取支票,你嫂子会在。”
“眼下真不用。”小五爷还在推辞。
傅侗文面带三分笑,摇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和自己推辞。
小五爷只得道谢:“每次都麻烦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