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的清醒。
“师父,你冷静点!”忘忧上前挽住玉罗的胳膊,将接近疯狂的她稳住,“我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的难以置信,接下来我会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你且不要着急。”
红衣少女心悸地抓住了沐恩的衣袖。
身旁的弟弟看出了她的恐慌,唤道:“阿姐……”
她对他安抚性地一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玉罗目光空茫地盯了忘忧好一会儿,冷着嗓子道:“好,你快说。”
忘忧点点头,闪身将她带到高台的侧座上安置妥当后,落回殿下,简略道来。
“掌门,诸位长老,此次我和徒儿北域一行,刚巧碰到北云北雨两国因争夺炼兵神石而交火,我们在战乱后的村子遇见了这位少年。”
忘忧手掌指向红衣少女身旁低眉垂首的少年。
“因他身上有伤,我和徒儿欲搭救一番,一路追寻他的脚步,被引到了一处断崖边,遂遇到了他的姐姐。”
忘忧又指向抓着沐恩衣袖的红衣少女。
“彼时,她正好端端地穿着烈焰衣,我拔剑逼问,发现她只是一个凡人,而后又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和她弟弟机缘巧合发现了峡谷断崖上的蓝宝石悬棺,并在空棺中找出了这件魔衣,误穿上身。”
“北云北雨国之间的战事,我们此时鞭长莫及,暂且不提。于是当前有几个的问题横在我们面前:
第一,为何遗失千年的烈焰衣葬于断崖悬棺中?
第二,为何未知的墓主人失去踪迹?
第三,为何这个姑娘穿着魔衣却没有毙命?”
一众仙士听得头突突地痛起来,纷纷眼神交流一番,深觉已知条件太有限,任何假设都是落于武断。
悦青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第一二问,无任何头绪可循,但第三问,倒是可以从这个女孩身上入手。”
“不错。褪下她身上的烈焰衣,查验她的身份,以及魔衣是否有何变故。”着白边戴九珠银冠的女子跟道。
她是苏米米的师父,尊号祭书,因常年司,博学多识,判断力超群,是以常由她担任鉴定之责。
悦青颔首,“就依祭书所言,领她下去察看吧。”
祭书仙尊起身将红衣少女带入了后殿,其弟焚心欲随之,沐恩拦下。
“放心,你姐姐不会有事。”
少年看着沐恩坚定真诚的目光,终是顿了足。
等待期间,殿中威仪的仙士们此刻无一不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沐恩总想着说几句话解闷,奈何看他们这阵仗,断然由不得他放肆。
好在祭书仙尊很快便带着换了干净衣服靴子的少女走出来,双手呈放着折叠妥帖的烈焰衣。
“回禀掌门,如在座所见,这个女孩身上没有半分魔力,显然凡人。”她顿了顿,眉梢一吊,道,“是烈焰衣的问题,魔女的咒术……失效了。”
殿中一片哗然,玉罗的眸光登时冷如寒冰。
“众所周知,咒消则魂灭,一直不敢确信她已经彻底灰飞烟灭于世间,今日,总算可以盖棺定论了。”
“是啊!一千年的谜题,终于有了答案,薄樱,真的死了。”
沐恩听得一头雾水。
忘忧小心地注意了玉罗的神情,目露忧色。
一位仙士突然拍案道:“现在我凌风山得此衣,岂非大幸?”
祭书听闻此言,立驳曰:“不然,此衣非但咒术已失,魔力也趋于紊乱,不作修补便是一件普通衣物了。”
忘忧跟道:“祭书仙尊所言非虚,我一开始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敢掉以轻心设想缘由。如今看来,此衣确已失去防御力,有这姑娘的膝伤为据。”
“现如今魔女的咒术消除,这战衣若修补,需耗时多久?”
祭书初步推算道:“以我辈的能力,扭转魔力的轨迹,组织其流动,约莫要七年之久。”
“那么,以本尊的能力呢?”久未发声的玉罗仙尊突然出口问道。
祭书看了看手中的烈焰衣,又看看高座上的冷美人,恭敬道:“若是您的话,闭关三年,足矣。”
“好!即日起本尊将闭关修补烈焰衣,剩下的事务就交由尔等商榷。”
玉罗飞身下殿从祭书手中取过烈焰衣,匆忙辞去,忘忧放心不下追之,殿中空剩了沐恩及少女姐弟二人木然站立着。
殿内另一白领银冠的仙士望向两位陌生的少年,打量半晌,道:“来者是客,二位可否报上姓名。”
姐弟俩刹那都有点不知所措,沐恩赶紧拱手道:“禀告无念仙尊,他们从前是没有名字的。”
“哦?这是为何?”
“为何已不重要。”沐恩回头望了望身后缩着肩膀的两人,笑道,“因我此番不慎坠崖幸为这位姑娘所救,为报恩情,我已暗下决心护她姐弟二人今世安稳,特此恳请掌门及诸位长老成全,让他们留在凌风山。”
他身后的姐弟二人闻言皆是一怔,两双清澈眼瞳立时惊诧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无念仙尊笑回道:“恩义之心当不负。”
悦青凝神片刻,和颜道:“想来受这二人的牵引,凌风山才寻获了这样的奇衣,自然应该善待他们,便请客居此处吧。”
凌风山的门槛有多高沐恩向来是知道的,她姐弟两既留下,未来无疑是拥有了无限的可能,他不禁为他们感到一阵庆幸。
“多谢掌门及各位仙尊。”
悦青点头道:“带他们退下吧,切记,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