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三已经有几个月没拿到赌船一分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依然拿不到赌船一分钱,因为赌船现在还在还账,还沙和尚的十个亿。
赌船的开支本来就大,上面那么兄弟跟服务员,百多号啊,普通一个公司养百多号人都难,赌船这种暴利行业才能一边养人,一边还这笔巨额债务。
沈十三来到赌船,于婉君便把近段时间的账目拿给他看,沈十三过了一眼,就摆到了一边。
于婉君说:“老板,你好像有心事。”
沈十三笑了笑说:“没有。”
于婉君就说:“老板不老实。”
沈十三无语,怎么现在的女人都喜欢咄咄逼人了。
“婉君,沙老大那边有没有说咱们啥?”
“没有,也再没人来跟咱们捣乱,到目前为止,咱们赌船算是被人家承认了,这样下去,再努力个一两年,差不多能把沙老大的账还清。”于婉君说。
沈十三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赌场要用来还沙和尚的账,估计没这么安逸。”
香港几位大佬的赌船花了多大代价才在澳门站稳位置,自己到是捡了不小的便宜。
而沙老大之所以给自己这么大的便宜,无非是不清楚自己在京城的关系,如果他先前知道自己在京城没有一毛钱关系,反而是树立极多,结局就不知会怎样了,更别说那么大方借给自己10个亿。
不过沈十三上一步明显迈了过来,而沙和尚现在也认为自己上一次对沈十三的让步是明智之举,因为沈十三的第二次京城之行,确实让他有了实际的一些关系。
沈十三让于婉君给自己列了一张表,这张表是针对客人的区分。
这张表能告诉沈十三,在澳门赌博的人,百分之83点多来自游客。
这百分之83点多的游客,较大的游客量来自香港,广州,台湾,深圳,珠海等地。其他内陆的客人,也都是先进入广州,珠海```最后涌入澳门。
不过,沈十三关心的并非这百分之83的客人比例,而是那百分之16点多的本地赌客。
澳门是个赌城,在这个赌城里面的原居民,几乎没人不赌。
这就如海南,海南当初也堪称赌城了,它的地理位置早就了它的繁荣,当地的居民并不用花太多努力,就能过上悠闲的日子,在这种悠闲的日子下,他们的乐趣转移到了赌上面。
沈十三印象中的海南,各种赌馆赌球的场子到处可见,而他们针对的客人,就基本是本地人了。
还有就是广州,广州人研究出来的各种赌法简直数不过来,各种庄家更是五花八门,他们针对的赌客,原先大多也是本地人。
只不过,这两处地方,还真只能说是小赌怡情,是那些悠闲之人怡情消遣的娱乐,是他们拿一个月工资,耍一耍,输光了就输光了,等下个月赚了钱,有了工资,有了闲钱,再乐一乐。
所以,海南跟广州终究算不得什么,你要看到一个月输上几百块千把块的各种人群,就如看到成片成片的女孩子花钱逛商场是一样的,这似乎也是一种正常的消费。
可澳门不一样,哪怕是澳门本地的人,他们也不只是怡情,很多澳门本地人,表面上还很风光,其实已经是债台高筑,如果你在澳门看到有警察被黑道人追着打,别以为这是在拍电影,那是事实,欠赌债的别说是警察,就算是法官,被人打也只会来一句:别打脸。
沈十三看过于婉君给自己的列表,问道:“这里面有没有值得关注的人?”
于婉君明白他的意思,便说:“有两个值得关注,只不过,其中一个已经跑路了,现在只剩下一个。”
接着又道:“这个人我打听出来,叫常桦,当年也算是靠赌起家,在澳门拼下不小的家当,之后改了正。
但澳门这种地方,你沾过这种东西,想要改正,除非你搬离澳门,远离这个染缸,要不就剁手指,不然还真断不了,前段日子,他就经常来我们赌船上玩。”
“哦,输赢如何?”沈十三问。
于婉君说:“赢多输少,此人当初能靠这个发家,毕竟还有些门道,更会抓住各大场子放水的机会来搜刮一把。”
沈十三点了点头,把肥龙叫来,交代道:“肥龙,你现在就带人,把这个常桦的底细摸清楚了,尽快给我汇报。”
肥龙立即去办。
肥龙下去后,沈十三的手机响起来,是夏楠打来的,如今,百翡公司的事,基本都是夏楠给自己汇报。
沈十三挂掉电话后,于婉君便问:“老板,你不会赶来就要回去吧?”
沈十三笑道:“不会,只是公司的一些新的进程,我的副总-总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夏楠可谓是沈十三最得力的帮手了,什么事都会给沈十三做的妥妥当当,完了才打电话给他汇报,这样,沈十三也就放心的授权给她,如今,夏楠完全可以代沈十三签署文件,成为百翡公司颇有腕力的女副总,也慢慢成为临海小有名气的女强人。
夜晚的澳门很漂亮——当龙行号驶入海中,在夜间就如一颗明珠,那么整个澳门,在夜间就如一朵璀璨的烟花,整夜整夜不息不灭。
沈十三站在赌船最高层,眺望能收入眼底的东西——当初抢到赌船时,站在赌船上俯瞰那么多有钱的老板上上下下赌船——当初要跟王丽结婚时,站在赌船上,看着那么多老板上上下下钱来祝贺——那时,他就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曾未预料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