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知道琢磨这些没用的。
转眼又想到了前一封信,他首先生出来的念头竟然是后怕,倘若没有他,倘若这回没有派侍卫守在姜家,事情会变成什么地步?
看到那枚玉如意,他又发笑,轻轻叹着:偏偏就让他给遇上她了。
他都觉得她好运,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呢?
他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女人费心?
女人啊。
他摇头叹着,叫李福气进去。
李福气怕怕地看了眼张鄂,张鄂一脚揣在他上:“准是天大的好事儿,赶紧把这幅鬼样子收起来!”
李福气也是故意做给张鄂看的,要是敢在师父面前得意,回头张鄂就能拆了他的皮。
一会儿李福气就领了吩咐出来,不忙着办事,还是先给张鄂拍马屁:“师父您真是神了!”
张鄂明知故问道:“怎么?”
李福气喜滋滋道:“三爷让我去金陵伺候姜主子去!”
第四十七章私奔
张鄂亲自领着李福气去挑马,看看鬃毛是不是油亮,马蹄子是不是新的,李福气哈着腰跟在边上:“这匹,这匹就行。”
张鄂白他一眼:“这匹?都瘦成这样,你以为是让你骑着回去探亲呢!”
李福气脖子一缩,闭嘴不敢插话了。
张鄂挑了匹棕黑色的,让人套上马鞍,拍拍马腿,对李福气歪歪头:“上去试试。”
李福气象征性地骑了骑,又跳下来:“师父您说”
张鄂冷笑道:“别跟我整这些花花肠子,今儿三爷放了你去伺候姜主子,那你就是姜主子的人,伺候谁不是伺候,你要是敢有别的心思,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提着去给三爷告罪。”
李福气见这误会大了,赶紧解释:“小的可不敢有一丝儿不平,别说爷给的是个美差,就是爷让我这会儿提了刀上前线去砍人,那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你这样还提刀?膀子还没有刀把这么粗吧!”张鄂往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赶紧上马,趁着天黑前能到。”
李福气搓着手:“我就是有些拿不准,那到底是姜主子的娘家人。”
张鄂:“爷怎么说?”
李福气苦瓜脸:“就是爷什么都没说,我才没辙啊!”
张鄂又给了他脑瓜子一记:“蠢货!那些东西算姜主子哪门子的娘家人!爷派你去,那你就是拿着尚方宝剑,他们敢作妖,砍了就是!”
李福气肃手听完教训,细细品了一番这话,心里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地发起痒来,他倒真希望他们能折腾点阴私勾当出来,不然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反而显不出他的本事来。
“师父,您给我透个底呗,那边到底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形?”
张鄂不以为然撇撇唇:“几个小老百姓就把你吓唬成这样?要是这事儿没办利索,以后我也不敢担你师傅了。”
张鄂就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不肯透,李福气跳上马,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张鄂帮他拍了一巴掌马:“赶紧滚!瞎嘚瑟啥呢!”
李福气:“师父,那我走了啊!”
张鄂:“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李福气被下人引进姜家堂屋的时候,里头正闹得不可开交,屋子正中央地上坐着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太,一脑袋的头发都白了,细胳膊细腿就这么摊着,一嗓子嚎出来能把屋顶给震破了。
姜元和纪氏都坐不住了,虽然和何老太太是平辈,但是老太太看起来足足像大了他们一辈。
什么叫倚老卖老?
老太太就是撒泼不起来,你要是赶我儿子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们家!
姜元不方便亲手扶老太太,就在边上做做样子,纪氏是得真的下去搀她,旁边大姜氏缩着头跪在角落里,也不上去帮忙。
老太太看着个子小,那是插秧游击队的出生,浑身都是劲儿,一反手纪氏差点没被推得仰过去。
丫鬟婆子扑上去扶纪氏,屋子里乱成一锅粥。
李福气又看看角落里跪的何文富,在心里一一对了个号儿,姜元两口子上回他见过了,能认识。
剩下的这几个,就算不上是姜家人的吧?
李福气心里算是有了杆秤。
何文富抿着嘴在偷笑,姜家越乱越好,他对老娘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来的真是巧,刚才两个老东西已经彻底撕破脸要赶他走了,专门设了个套给他钻。用孝道压他!
老太太自个儿来了,看他们还怎么赶人?
先问老太太年纪多大了,他如实回了。又问他可有兄弟在家?何文富倒还真有几个哥哥,不过刚出娘胎就死了,那时候赶上打仗,半路孩子没流掉都万幸。他爹以为这辈子算是绝种了,咽气前四十多岁的老太太突然害喜了,一诊脉,肚子里揣了个何文富!
老头子硬生撑到何文富生出来,家里穷,没钱请接生婆子,老太太闭着眼睛自己生,生完一摸小子,有把儿!她在屋子里嚎:“老头子!俺给你生了个儿子!”老头子心满意足地咽了气。
带儿子本来就不容易,俏还好些,做个小本买卖,让人白占占便宜,什么事儿都有闲汉给帮着办了。
老太太四十多岁人,头几胎伤了本元,一脸的斑,背因为要自己下田耙地、插秧,早就驼了,年轻的时候也是娇花一朵,不过现在没人想吃老豆腐。
不过也有人来占小孩嘴巴的便宜,看见小何文富搬着一根小坐在门口玩泥巴,就上去问:“你爹呢?”
何文富学他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