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疑问自己按捺在心,安抚了黄二伯一阵,独自一人回小木屋去。
黄二婶出去拿芋头,还不太高兴,见她要走,又拾了半碗,让她在路上吃着。
“这碗你刷洗干净了。明天轮到我给你送饭了,正好捎带回来。”
萧玉台走到半道,半碗小芋头就全下肚了,心想着不如把碗再给二婶送回去,正好也不用自己洗了。
路虽不长,但一来一回的,又被二婶逮住再三念叨,暮色已然四合,傍山小村掩在薄薄夜色之中。
萧玉台走到自家门口,就见篱笆矮墙上,蹲着一团人影。娇娇怯怯的,纱衣风露一打,更显弱不禁风。
因为这一身不符季节的纱衣,十分显眼,拖曳在地上,她似乎是摔着了,乌黑秀发下的小脑袋哐当一声磕在了墙上。
然后,这纱衣姑娘摸了摸头,看了一眼干净的手指,神情不太满意,跟着咬牙闭眼又大力撞了一下。这一回,墙上的土灰都撞下一大块来,血迹也顺着额头慢慢流下……
纱衣姑娘用手摸了摸,摸着一手血迹,满意的笑了笑,猛一扭头,见萧玉台就站在她旁边,颤抖着伸出一只玉手,“虚弱”的出声:
“公子,奴家玘玘,求公子救命啊……”说完,就扑进萧玉台怀里,“昏”了过去。
目睹了一切“真相”的萧玉台公子……
里正恰好去接孙子黄小路下学,转过弯就见萧玉台抱着个纱衣姑娘,怔怔的站在路中心。
“小萧大夫,这……这人是谁?”
萧玉台摇摇头:“不知,晕倒在我门口了。”
“那你也不能抱在怀里啊!快,赶紧放下,你看看她这衣裳穿的,这冷的天,还穿这种料子,说不好是那种地方的女人,快放下!”
“爷爷,你说的是那种地方的?”黄小路咬着麻糖,一脸纯真的问。“爷爷知道的这么清楚,和那种地方的女人很熟吗?”
“胡说八道!”
萧玉台也不知这姑娘想干什么,便把人靠墙放下。“大爷,你来的正好,先照看一下,我进去拿药箱。”
萧玉台给她头上的伤口擦了药,只是皮外伤,但这姑娘娇声吟哦不断,的起伏不停,一双玉手不安分的在萧玉台身上挠来挠去。
同是女子,萧玉台本来多有容忍,眼见着里正大爷脸色越来越黑,便下了一针,刺在她人中上。
“哎哟喂!疼死奴家了!你这狠心的冤家……”
女子不等睁眼就张开手,朝萧玉台扑了过来。恰好滚在地上,挤过去捡麻糖,就被这纱衣女子抱了个满怀。黄小路被香粉呛的直咳,口中吃的好好的半块麻糖都被吐出来,黏在了女子头发上。
里正大爷哎哟一声,就去把自己孙子抢出来,四人周旋之间就把这纱衣女子挤到在地上。
“哪来的人!不知廉耻!”
萧玉台冷着脸,递给她一个黑色小瓶:
“姑娘,你既然醒了,就快些离去吧!这是药膏,每日三次,不日即可痊愈。另外,此种自残之事,今后还是不做的好。”
纱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身上都是黄土,头上还粘着一块麻糖,唯有一双晶润眼睛,黑亮无比。
萧玉台伸出手举了半天,见她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说了一遍:“拿着药,快走吧!”
纱衣女子慢慢伸出手,试探着将药瓶握在手里,呆呆的问:“给我的?”
萧玉台点头。
“那你喜欢我……不,奴家吗?”
萧玉台摇头。
纱衣女子偏了偏头:“那你既然不喜欢奴家,为何又要赠我东西?”
萧玉台不耐烦了,伸手去拿那药瓶,手跟着药瓶过去,紧接着就无处下手了——纱衣姑娘把药瓶塞进了胸里!
没有胸的萧玉台:有胸了不起啊!
“那你不喜欢奴家这样的女子吗?”
萧玉台确实不喜欢,于是点头。
“那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萧玉台简直不用想啊,她虽然没有喜欢的人,可她一直是个正常的姑娘,将来只会喜欢男子,于是冷颜道:
“姑娘,快些走吧!这黄岩村民风守旧,必定是没有姑娘容身之所。”
“哦。”
纱衣姑娘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粲然一笑,握着胸口的某处:“谢谢你送我的东西。”
黄小路在里正怀里不断挣扎,里正铁面无情,等那姑娘走远了,才放开黄小路,呵斥起来。
“小路,你做什么?老是看那姑娘的脸?那不是正经人!还有你,小萧!老是盯着人家的……前面看什么?”
第九章第二场春梦
“我的麻糖!”黄小路凄厉的伸出手,对着前面纱衣姑娘消失的方向,欲哭无泪。
里正大爷挠了挠头,狠狠瞪了萧玉台一眼,都怪他眼神不正,害得他误会了自家孙子。
萧玉台:她只是羡慕啊羡慕啊!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而已啊!
萧玉台摸出两块铜板,摸了摸小路的头:“明天再去买吧!那个已经脏了。”
“小萧大夫,你虽然心善,可这姑娘一看就来路不正,你把药膏给她,可不要惹上麻烦。”里正虽对萧玉台方才的表现不甚满意,还是善意提醒。
萧玉台笑道:“无妨。那药膏是我上次去城里带回来的伤药,余庆堂惠民价,只要十个铜板。我贪图省事,就备了一瓶,有事,也赖不到我头上。”
“那就好。”里正大爷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