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都会火急火燎的去求医吃药吧?”
白玘还是纠结为什么没有直接毒死,萧玉台敲了敲石桌,听着清脆的响声,神色越发沉静:“这时候出事,赫连家必定会派人细查,等过了九月再说。赫连家……迟早是要偿命的。当年旧事,多半都与之相关。”
事情进展异常顺利,先是清娘自己露了行迹,让萧玉台提前知晓药已经起效,后来之事,却出乎她意料,竟从好几处传出来,新上任的兵马使赫连江城不能人道的小道消息。黄鹤擅长女科,又因为云娘有孕,名声暗起,门庭喧闹,一不注意就能听了个满耳朵。
“那赫连江城的事情,如今真是传遍了。今天来了一位夫人,带来两个婢女,趁人不留意也在那里说。一个说,久幕赫连小将军的英姿,不到十五岁便中了武状元,文采更是不凡。另一个即刻就说,你不知道吧,赫连将军有些隐疾,所以不好女色。你说好笑不好笑?”
黄鹤笑着说话,却暗暗观察萧玉台神色。萧玉台却仍旧懒洋洋的,不露丝毫。
“总之如今大概就剩赫连江城自己和他身边的人不知道这件事了。他这脸面,底儿掉了。”
熟知内情的白玘过来添茶,颇为得意的望着她。黄鹤放弃试探,改而问她一些常见的妇科病症,以及用药方法。
虽如此,黄鹤今天却总有些不能专致,望着一树金桂出神。萧玉台含笑支颐,足足等了半盏茶她才回神,赧然不已。萧玉台将一支红海棠戴在她发髻上,左右端详:“黄姑娘容色灼灼,艳压海棠。”
黄鹤正有些不好意思,又见她突然正色道:“黄鹤,若将来我离开密州,你便及早自立门户,和我撇清关系。若是听到风声,就将云夏堂关门,回黄岩村。你现今也小有名声,就算在村里也足够你糊口养活自己了。等上二三年,若没有什么大的差错,或是尹寅重新回来,你再重开云夏堂吧。”
黄鹤心跳如鼓,还要细问,被白玘推着送出了门。
自赫连江城调任密州,萧玉台多半时候都留在家中,云夏堂全部交给了黄鹤。白玘自从偶尔一次在医馆听到几个大嘴妇人偷摸着说赫连江城的“秘事”,便来了兴致,每天都辛勤为黄鹤送饭,顺便听点小乐子。
这天回来,却甚是闷闷:
“公子不是说,这个赫连江城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怎么他又要纳妾?还大肆操办,请了不少人,密州城里排得上号的都请了。”白玘原样背述人家的话,对萧玉台的“心慈手软”十分不满。
“纳妾?”萧玉台也纳罕,这药效不该这么快。“难不成他……天赋异禀……咳咳……小白,你别总这么暴力,喊打喊杀的做什么。赫连江城虽然讨厌,罪不至死,罪不至死。”
“最多让他生不如死?”白玘瞪她一眼。“可他现在活的太得意了。”
“兴许,是那些流言蜚语传到他耳朵里,他为了辟谣,特意的办了个纳妾喜事?也兴许是老不好,于是纳个妾冲冲喜?他要纳谁?这么大阵仗?”
“还是那个清娘……”
两人正猜着,隔壁的大叔来传话,黄鹤出门看诊,让她二人过去看看药堂。
萧玉台刚出门,就见赫连江城一身黑色长袍,金丝红绸滚边,风行飒飒,直朝她过来。
萧玉台折扇半收。
这个名义上的、相看两厌的未婚夫,皮相确实生的不错,一流衣冠qín_shòu。
第一百零一章罗网
“萧大夫日渐悠闲,难得还能在医馆见到你。”赫连江城皮笑肉不笑道。他皮相生的好,这幅样子也颇为儒雅。
萧玉台微叹口气,想想他那些小人行径,想来此人正是“相由心生”的反面教材,心黑成了焦炭,气质反而越明朗。
“赫连将军日理万机,大喜之日怎会在此?”
“特意等你。”
萧玉台微微抬眸,眸中火光一闪,即刻消亡。这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云夏堂。这名字倒不错,比起什么回春堂、妙手堂,倒是不落寻常。听说,你特别宝贝你这个小徒弟?自己出资出力,却让她做了云夏堂的掌柜,还将所学都倾囊相授?”赫连江城淡淡一笑,“你的医术我早有耳闻,连许昭这样的杏林圣手都对你十分称赞,所以,黄掌柜的医术大约也差不了?”
萧玉台问:“黄鹤呢?”
赫连江城兴致不错,装傻道:“不是去看诊了?我府上有几个丫头都在她这里瞧过病,她也认识,刚才有个丫头哭着跑过来,说是姐姐病重,动不了了,让她过去看看。她这不是火急火燎的去了?恐怕你担心爱徒的去向,所以特意在此等你,告知一二。”
萧玉台拇指摩挲扇柄,面上却仍旧带着一分笑意:“既然将军有心,今就明白问个问题。将军这么费心打压,就仅仅是为了白玘?”
赫连江城双目如炬,一字一顿:“仅仅为了她。”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的。
他对她念念不忘,凭什么她能活的如此自在?
萧玉台打开折扇,漫不经心的扇了两扇:“为了我家的白姑娘,竟然要百般陷害与我,这点,在下实在想不通。赫连将军应该知道,儿女之情,全要凭自己的心意。您心慕舍妹,我替她谢谢您。您这样打压我,实在是无用之功,离您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赫连江城暗暗耻笑,这萧玉台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这便要卖妹求荣了?
“可令妹似乎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