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出发前,蒙梵和肖哲他们做过什么样的功课,但在我们行走的第二天上午休息时,他几乎确定我们的目的地可能会是某座雪山脚下。
“我没记住所有雪山的名字和它们的分布,”他懊恼的说,“也许还会有冰川。真正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们当初怎么走过去的?”我很困惑。“汽车都走得这么困难,难以想象他们靠双脚怎么做到的?”
在亲眼见识过之前,我从没真正想过这一点,极端艰难的地域环境。
“二十几年的时间——也许他们经历了漫长的迁徙生活,也许他们待过不少地方——他们不急着赶路,对吧?”
这似乎更合理,他们停留过不同的地方,如今的住址是一个近期的地点。
“但曹奕博还是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想起蒙梵之前的猜想,“他一直都知道他们在哪里?”
“很有可能。他有这个能力追随他们的踪迹。”
这里的光线在墨镜之后依旧刺眼,而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即使在正午也能感受到寒气。我们换了更加保暖的衣服穿在冲锋衣里面。去往的目的地在一个冰啧湖边上。
下午晚些时候,我们到达了。
当他们寻找合适的地方搭建帐篷时,我们两个慢慢的走近冰湖,望向那一头流淌而下的凝固着的巨型冰川,霎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原来纯色也能如此震撼。
但我们不敢太盯着看,这静默的“巨人”有一种随时会夺走你视力的威慑力。我们在这份渺小的默契之下安静的退开了。
“我们要分头工作,你们可以在车上先休息。”显然一点不担心找不到我们。
“你们不知道具体的地点?”蒙梵问。
难得笑了起来,“难道你还指望像内地一样有准确的门牌号?”
蒙梵附和的一笑,没有追问下去。
“你感觉怎么样?”在转身前问道,眼光锐利的盯着他。
“还行。”蒙梵的双眼在墨镜之后估测着对方,“尽量挺住。”
拉了下嘴角,分明有自己的答案。
当她随同伙伴走开时,我的视线一直没法从她身上收回来。
“上车休息一会吗?”蒙梵的手扶上我的臂膀,召回了我。
我紧张的看着他,用眼神询问着:她猜到什么了吗?
“上去坐会吧。”他打开后座的门,示意我爬上去。
我无声的照做了。车厢里更方便说话。
“她是不是怀疑你了?”一等他关上门,我立刻着急的开口。
“你别担心这些。”蒙梵径自思忖着,“我不是其中重要的角色,她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你看他们现在还拿不准人在哪儿。”
“但他们开始扎营了。”
“总得休息。”他透过车窗望向外头。
“如果曹奕博一直在定期观察的话,他应该知道具体的方位吧?”
“我们猜不到所有的细节。”
“也许他近几年没怎么跟进了,而林长辈他们又换了新的地方?”
“也许吧。”
他一直观望着外面的地势。
“你在想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自从出发后,每当摸不着他的想法时,我总会莫名的焦虑起来。这既让人挫败,还伴随着一种可怕的疏远感。
蒙梵回过头来,换上了一个微笑。随即他纠起眉间,发现了一个笑点。“你考虑过见到他们后怎么开口吗?”
我眨着眼皮,倾向他的上半身不自觉的往回收,绷紧了。我的视线无处落脚,不停的跳跃着——我以为他会接下这个重任!
“这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他拉开嘴角,完全看穿了我。“但我建议你还是先想一想要说的话。”
“你不和我一起吗?”我紧张起来。
他轻柔的抚过我的耳际,“如果可以,我当然会陪着你。但也许会有别的情况,比如只允许你单独见他们。”他和颜悦色的分析着,“我们需要提前为不同的情况做准备。”
“不像曹滢雪带的那帮人,”我烦心的说,我不喜欢这个建议,听着有种离别的味道。“她看上去更守纪律。我一个人去见,还是两个人一起,对他们来说不是重点吧?”
“别太轻易下定论。”他轻摇了下头。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还是想知道。
“等有结论了再告诉你。”他打开一侧的车门,“我看你精神挺好,我们下去走走?”
我怀疑的瞪着他,但还是下了车。
“戴上墨镜。”他帮我把镜腿架到耳朵上。“我们应该多看看这里的风景。”他半真半假的说。
我完全不知道他的打算,但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即便只是到处看看,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他行进的方向就是朝着在车里观察过的地势。
我想象着,也许等我们爬上那片山腰后,我就能悟出他的想法。
“我们还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一起散步。”半路上,蒙梵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他露出那个帅气的笑脸,转身等着我跟上去。
我踩上一块突出的石块,站定住,让自己先缓过气。
“这么喘也能叫散步?”我再次用力吸进一口空气,深咽下开始发干的喉咙。
蒙梵爽朗的笑起来,“还行吗?”他打趣的问。
我点点头,瞄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家伙。他保持在我们身后50米的距离处。蒙梵接着往山坡上走,我毫无怨言的跟上去。我还记得当我独自困在他们手里时,曾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