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时先生重重叹气。
“有什么好可惜的?”贾赦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
真是个木奉槌。时先生不想与这人说话了,可是这人却不放过他,直直地追问。要论起磨人的功夫,巧姐儿比起贾赦来差得远,不一会时先生就投降说了出来。
“你说可惜什么?”时先生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要是二十年前你就想起来,太子在民间得是个什么威望?还有那些人什么事儿?他们再敢构陷一个试试,天下人得一起护着太子。”
可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是原主不是自己好不。这话贾赦没法说,只能比时先生更沉默。
见他不语,再想想他与太子的感情,时先生都以为是自己把话说重了:“你也不必太自责。大家都知道你是顾头不顾尾的性子,真的没有人怪你,我只是一时感叹这气运二字罢了。”
时先生,你真的是在安慰人,不是借机要往别人的伤口里撒盐?贾赦装成被人安慰到的样子,和人商量起如何将这东西试验起来。
“买地,还是得自己买地。”商量了半天,贾赦还是下定决心自己在这里直接建个庄子。只有建立了自己的庄子,才能放心——就是自己从贾家的庄子叫人来,那些人再好吃懒做,也不敢太过了。
“你还有一小半的路要走呢,在这里买完地,你人早已经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了,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到时怎么办?”时先生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贾赦也不理解时先生:“不自己买地,你让哪个老百姓把自己的口粮田让出来?那可是人家保命的东西,全家都指着呢。你说占用就占用,人家不和你拼命才怪呢。别到时好事没办呢,先引出个民变来。庄子又不用多大,有个几十亩,两样东西试着种上二年,只要那东西真能行,哪怕这庄子都给当地的百姓分了也好呀。”
这人!时先生表示自己要重新认识一下。听他把这两种作物说得这样轻飘飘,似乎完全没看出要是这两样在这里试种成功,对他的名声、家族的声望有多大的影响。
“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两样,是能活人无数的东西?”时先生问道。
贾赦觉得今天的时先生也挺奇怪:“要不是能救活人,何必提它。”
“那你知不知道,用这两样东西能换来多少好处?”时先生追问道。
贾赦这才明白时先生的意思,可是,这不重要。人家袁隆平先生,活人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人家要好处了吗?没有。何况人家袁先生用的是自己的智慧,贾赦只不过是仗着些先知的便利,提前让大家认识这两样东西。
所以贾赦一点也不心疼:“换东西?先生,这是哪里?这是当年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家国。那是些什么人?是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百姓。让家国里的百姓能吃饱穿暖,是太子多年的心愿,先生不知道?有了这么一个能让百姓吃饱的东西,有什么能换来?”
高!大!上!有没有?人格升华了,有没有?心系百姓了,有没有?!
必须有!
没见时先生已经不光是双眼,满脸都放光了好不:“不想,真是没想到,木奉槌你竟还记得,竟然都记得。”
贾赦想翻个白眼,这分明是原主都还记得好不,他不过是恰逢其会,可只能这么说:“你哪知道我这二十年过得是什么日子。”语气要多感叹有多感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所以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不时先生就动容了,就感慨了,就激动了:“不光是你,还有我,还有我们,还有许多人。你看还用不用人,还要用多少人,要用什么样的人?”
这个可以有。当日太子出事后,他手里得用的人大多不见踪影,太上皇和皇帝一直以为是贾赦给养起来了。可那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人有联系,可是联系起来很麻烦,贾赦找他们办点事,得是请求,是合作,这些人并不完全听他的。
现在看来,时先生才是这些人的头头,他这次跟着贾赦出山,也是要看看风向的意思。贾赦不管他看没看好风向,只要有人用,怎么都成:“当然要用人,最好是懂得农事之人。还要再多来几个护卫,要不这两样东西还没试成就让人抢了,咱们不是白干了。”
最后一句话与前面的大义凛然可不是一个调门,好在时先生现在心绪起伏的有点大,并没有听出来。就算听出来,只要贾赦还想着用此物来活民,估计时先生也不会计较。
“好,我这就安排人手,一部分让他们去找种子,一部分让他们来此与我们汇合。”
搞定这件事,贾赦才有心思打听时先生回京的事儿办得如何。其实也不用打听,以时先生的才干,要是送信的事儿都完不成,也不必做先太子的隐谋,只做跟班吧。
果然没让贾赦失望,时先生不光把信顺利送到,还成功引起了皇帝的关注,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贾赦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当然是圣旨,就算是拿的人不经心,看的人不在意,它也是圣旨,就那明黄的颜色,也没人能说它是别的东西。贾赦有此一问,主要是不知道这圣旨上写的是什么。
“四品官的封诰。”时先生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还是有一点得色。
“怎么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