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按时开始,北山明也和平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接受众臣的朝拜,唯一不同的是眉头皱成了一团,因为站在文臣列首的是张文而不是本应该站在最前面的北山定。
东海和其余四地都承袭前朝的政治制度,所以文臣一律以丞相为首,武将一律以大司马或大将军、大都督为首,若这两个职位不设或形同虚设,则由低一级的站在列首,若少主上朝则丞相退居其次。
一年前因为以前的丞相病故,北山明就任命自己当时很信任的张文为丞相,所以一般上朝都是他站在文臣列首,可昨天因为北山定来上朝他就只能站第二。
张文张寒父子今天和平常一样都是快要上朝了才到,本以为会看到北山定,却没想到北山定一直到下朝都没出现,一出乾元殿父子两对望一眼竟大笑起来,让随后跟出的大臣一头雾水。
北山明以为北山定是一时贪睡所以起晚了,但一定会来上朝,便想着等她来上朝后说两句就算了,可从头至尾北山定都没露过面,让自认很有耐心的北山明都十分愤怒。
所以一下朝北山明就一脸怒气的去了御书房,一进门就看到一群满头大汗的宫女和太监正围着一铺多出的床小声喊着,一看到她来立马静若寒蝉的跪在了地上。
“下去各领十板”本就火大的北山明看到宫女和太监竟然这样叫北山定起床就更火大,以至于很少罚人的她竟然一下子罚了这么多人,让人不得不替还在床上安睡的北山定担心。
“诺”受罚的宫女和太监闻言松了口气行礼就退下了,北山定是谁?不但是他们的主子,更是未来的东海之主,他们就算有十个胆也不敢大喊大叫啊,奴才难做果然如此。
“退下,我倒要看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看到一直侍奉自己左右的太监总管要上前去叫醒北山定,北山明立马出言制止还坐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一副准备长等的样子。
刚起床不久的南宫灵正在一边用早点一边听府内最新的消息,听到一切都好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喝喝,可一听到北山定没去上早朝就放下了筷子,再听到北山明一下朝就怒气冲冲的去了御书房后直接起身往外走。
还没到御书房就听说有不少人受罚更让南宫灵心里没底,脚步不自觉又加快了许多,一到御书房就直接往里走,门外行礼的一众宫女和太监直接视而不见。
“北山明你要是……”本来以为北山定在受罚准备阻止的南宫灵一看清屋内的情形之后立马禁声,北山定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被打或者怎么的,而北山明也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烧。
“我要是怎样?我什么都没做!看看看看,看看你宠的宝贝,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得这么香?啊?”北山明自然明白南宫灵未说完的话,可她又何尝不是,否则北山定也不会还睡的这么好。
南宫灵懒得搭理她,直接走到床边试图将北山定叫醒,在她的印象中自北山定九死一生回来后就再也没赖过床,无论酷暑还是寒冬从未晚起,睡到这么晚都还没起倒是第一次。
北山定一直在回忆,回忆过去回忆现代的一切,她不知道回忆了多久,但却是从小到大再到这里事无巨细都回忆了一遍,然后就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再然后她看到了现代的爸妈和死党。
自她穿越后在现代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开始开始在她脑中放映,像看电影一样她只是个旁观者,死党果然是死党,和她想的一样死党替她扛起了一切,心里欣慰的同时也觉得愧疚。
父母比她想象中的坚强,虽然有一段时间整日以泪洗面萎靡不振,但后来终究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对于现代的父母她一直表现的很无所谓很不在乎,其实心里一直都在为他们担心,担心他们过不过这个坎,担心他们过得好不好。
如今知道他们过得很好,才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让她这个看电影的旁观者刻苦铭心的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明明一切都在眼前,却不能说不能动,只能干着急。
对于现代的父母和死党,北山定知道她这一生可能都见不了了,该报的恩该尽的责任应该也只能等来世了,可这种自欺欺人的寄托并没有减轻她心中的愧疚,反而让她痛彻心扉。
“这孩子,睡着都流泪,行,娘不叫你了,娘让你睡”南宫灵并没有大喊大叫所以同样也没叫醒北山定,而且还看到了她眼角的一滴泪水。
夫妻两人就等啊等,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午饭没心情吃奏折一本没看也没批终于等到了北山明的底线,趁着南宫灵出去上厕所北山明一把旋开了北山定身上的被子,本以为北山定受冷会转醒可依然没反应。
北山明铁了心要趁南宫灵回来之前叫醒北山定,所以一招不行就换一招,大声喊叫都用了依然没效,北山明开始有些不安,最后就差动手打了,让最初的不安变成了恐慌。
“来人”北山明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人都放在了门外,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会去找会去查。
“宣御医即刻马上,越快越好,另外,宣卫尉獾群颉弊魑多年的上位者北山明并没有因为恐慌而忘了思考,因此能做出最快的处理。
知道南宫灵回来会问,就算第一时间不问等看到御医也会问,所以南宫灵一回来北山明就很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