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用力摇头,“俺虽然没读过书,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剃!”
简直抱臂向前走,“不能剃,那你长胡子怎么办?”
“胡子?俺是平者,平者不长胡子。”
简直狐疑转身,“平者?平者是什么?”
李大瞪着两只牛眼,“简爷,你咋连平者都不知道呢?你就是平者啊?”
“去,一边儿去,我长胡子,我可跟你不一样。”
“不可能?平者不会长胡子的!你看你都没胡子。”
“那是你简爷爷每天早晨躲……你管这干嘛?你先跟我说说,什么是平者。”简直堵住李大的疑问,转身向前慢慢的走,“你也知道,我呢,住在深山老林里,除了爹娘啊,没见过其他人。所以呢,有很多都是不知道的。李大啊,你可得跟我好好唠唠啊。”
“哎!”李大只觉肩膀责任重,他翻着眼睛,搓搓手指,好像是把思路给捋了一遍,才道:“领者,平者,还有延者。咱们林安县地方儿偏,小时候俺还见过几个领者。不过领者都厉害,大多挣了钱就搬走了。还有延者,若是谁家生了延者,那可不得了,也能富!”
李大接着道:“剩下的都是平者了,就连咱县爷,也是平者。”
简直越发不解,“你说的这领者、平者、延者什么的,是怎么区分的?”
“这个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领者个子高,延者都长得特别漂亮!”李大又道,“就算是看不出来,那也能闻出来。领者和延者身上,天生就带着香味儿呢!要是简爷你闻不见,那就扒了领子看,他们后脖子下边,都长着的有胎记,听说领者的胎记是硬的,延者的是软的,不过俺没有摸过。”
简直越走越快,“那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区别吗?”
“其他,其他啥?俺想想……嗯,就是当官的,说是大官只能领者当,平者当不了的!还有打仗的大将军,都是领者。延者啥都不用干,就在家生孩子就行,可好了。”李大摸摸又空了的肚皮,“简爷,这天都黑了,还走吗?也不知道县爷做了饭没有。”
简直突然停住脚步,正在发牢s_ao的李大连忙跟着停住。
“李大,你说今天来的那四个人,都是领者吧?”简直问。
“是啊,你没闻到吗?可香啦,长得又高又好看。”一向傻憨的李大也一脸憧憬。
“那……”简直犹豫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告诉我。”
“简爷你直管问,俺知道的都给你说。”
简直拧眉,抓住自己脑子里一闪而逝的疑问,“你们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什么者。”
“啊?男人和女人跟什么者有什么关系?领者也有男有女,延者也有男有女,平者也有男有女啊!”
“不是,”简直摇了摇头,“我是问,你们这的男人,可以和男人成亲吗?”
“可以啊。”
简直睁大了眼,追问了一句,“那,孩子怎么生?”
“啊,谁嫁就谁生啊。”
简直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所以,这里的男人和女人其实没区别吗?……我到底,来到了哪个地方。他们,还是人吗?”
第6章 006
时下天色已经全黑,无月,漫天星光也将大地照的亮堂堂的。
简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谁啊?”一个人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人打开门,一眼认出了光头的简直,“原来是简爷,您来了,快请进请进。”
简直不自觉的摸了摸脑袋,脸色僵硬,进了小院之中。
这小院子不大,四四方方的,只北面两间正屋,东边还搭在一个低矮的草棚,院子里放着几截木桩子,似是充当凳子之用。
两间正屋黑灯瞎火的,也静悄悄的。余大牛不知该怎么招呼人,束着手陪着笑。
简直自己走到木桩子前坐下,清了清嗓子,问:“那个,你家内子怎么样了?孩子还好吧?生了……男孩女孩?”
余大牛兴奋道:“生了,下半晌就生了。是个平者!男孩,父子均安。”
好,很好,余大牛一句话,打消了简直后面的所有疑问。屁股还没做热,他就站起了身,拍拍自己空空如也的裤兜,才觉察自己是空手而来。
不过,还有一样。
简直拿出储物袋,把口子拉开,巴掌大的储物袋立即变成了一个麻布袋。
余大牛目瞪口呆,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变戏法的了。可是他一想到面前这位爷的真实身份,又无比信服的觉得,这不是戏法儿,这分明就是法术啊!
简直必须双手拉着储物袋,防止储物袋变小,可是他又没有别的手去掏东西,于是简直抬抬下巴,“李大,你过来,这袋子里有个又大又圆的东西,你给我抱出来。”
余大牛看着那瘪瘪的袋子,满是好奇。
李大不疑有他,埋头就在袋子里掏了掏,把小腿高的西瓜给抱了出来。
“简爷,是这个东西吧?”
简直点点头,收好储物袋,拍拍熟透的西瓜道:“我空手而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个西瓜你先留着吃。等我明个儿,再给你送正式的庆礼。”
余大牛受宠若惊,“不用不用,怎敢让简爷您,费这么大的法力变这稀罕的西瓜。哎,我小时候也只见过一次西瓜,才脑袋大的,就得一两银子一个呢!”
简直捏着储物袋,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无中生有和空间,都太骇人听闻。可是让他不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