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味啊，常俪，最近你的身上总是有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
“这个啊”，常俪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我自己的香水。男士香水的味道不是比较清爽吗？我当时买来是想夏天喷的，结果买回去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里就错过了夏天，前几天收拾衣服时刚好找到它就拿出来了。咱们公司冬天的空调太足，办公室里太干，我想着喷这个也挺合适的，所以早上偶尔会喷一下。”
就这样啊，完全没有新料，许佳“切”了一声就回自己的工位去了。
许佳不知道常俪这话其实是半真半假，香水是她买的，却不是买来给自己用的。去年夏天在洛杉矶的里面，常俪没什么想买的东西，看见丝芙兰她就进去随便逛了逛。出来的时候，常俪的包里多了一瓶男士香水，她想把它送给余恒。这个味道是常俪精挑细选的，那香气和余恒的气质很合，只可惜这份礼物并没有送出去。
回国的时候，这瓶香水随着其它代购商品一起被常俪带回了国。常俪本想把这瓶香水卖掉，但它一直乏人问津，于是它便一直沉睡在常俪的箱子里。前一阵子从林筱家回来之后，常俪把这瓶香水找了出来，既然没人买，不如她自己用吧，总比一直放到过期好多了。
刚开始用这瓶香水的时候，常俪每次拿起它都会想到余恒。但渐渐地，这瓶香水对她来说就只是一瓶香水了。余恒在她心里留下的影子也会像这瓶香水的味道一样，淡淡的，淡淡的，直到消失不见。
常俪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地将余恒从她心中驱逐出去，然而，余恒的一条信息让她意识到其实那只是她的自以为是。香水的味道虽然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变得稀薄，但也会更加持久，就好像扯得越来越长却永远都拉不断的丝一样。常俪被这丝包裹着，挣不开逃不脱，想用利器割断却又怕伤到自己。
忙忙碌碌的一天。
下班后，常俪在地铁上好不容易混到一个座位，她放松地向后靠着查看手机上的信息。微信里有一条新消息提醒，常俪直接点了进去，她想一定是林筱和她分享的最新的吃的玩的，可是打开之后里面就只有一句话：平安夜有空吗？
常俪没多想，她正打算回“你不和老曹一起过吗？”的时候，突然发现“林筱”的头像变了。常俪删掉已经打上去的几个字，重新输入“你怎么换头像了？”发过去。
“林筱”回道：？
常俪准备嘲笑一下林筱的记忆力，换了头像自己都不记得吗？她正打着字呢，“林筱”又发过来一条：我是余恒，你刚才是不是发错人了？
常俪的手一顿，她赶快看了屏幕上方一眼，不是林筱的微信名。常俪还不相信，她又去通讯录里翻了一下，林筱没有改名字，也没有换头像，那个人还真是余恒。
常俪干巴巴地给余恒回道：真的发错了［冷汗］
余恒略过了这个问题，他又问了一遍：圣诞节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吧。
上个月在留服中心，余恒说过改天一起吃饭。常俪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她却设想过如果他们见面要聊些什么。直到过了两个星期余恒还没动静的时候，常俪也就把这句邀约抛到脑后。余恒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问，想来一起吃饭只是随口说说。常俪当然记得她和余恒互加过□□和微信，她没有屏蔽余恒，但余恒从不更新，因此她以为余恒早就弃用这两个号了，没想到余恒并没有换号。
常俪查了查日历，然后回复道：那天是周三，我说不好。
余恒：了解了，把你的号码给我吧，到时我再打电话给你。
常俪：好的，号码是1xxxxxxxxxx。
余恒：记下了，我的是1xxxxxxxxxx。
一想到和余恒吃饭，常俪又开始紧张，即使她有点怀疑这次见面的可能性。常俪突然希望陈庚约她一起过圣诞节，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余恒说她没空，当然她也可以主动约陈庚，可是直到圣诞节当天她还是磨磨蹭蹭地没有对陈庚发出邀请。
平安夜到处都人满为患，但大家依然想去凑热闹，公司意外地提前通知他们可以正常下班，常俪对着电脑屏幕愁得叹出一口气来。
余恒的电话就在这时进来了：“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有空，我们正常下班。”
“我们去世贸天阶怎么样，那边好像挺热闹的，方便过去吗？”
“方便，我离那不太远。”
“那就好，不过也许我会比你晚到一会儿，你随便找个店坐着等等我吧。”
“好的。”
国内过圣诞节简直比国外还热闹，不论什么餐厅外面都排起长龙，就连面包店也不能幸免。常俪本想进去买个甜点边吃边等，可是见到那人挤人的状况她也只能作罢。星巴克倒还好，买咖啡的人基本都是外带，常俪等到一张桌子坐下来，她也不买饮料，只在那装作她的同伴正在排队的样子。
余恒果真迟到了，他在星巴克角落里的一张小桌边看到了常俪。
常俪不知在给谁发信息，手指点得飞快，连余恒站在面前她都没有发觉。
直到余恒拉开椅子坐下来，常俪才抬头看他一眼说道：“稍等，我要把这几条回复完。”
余恒安静地坐着，他看见常俪的羽绒服还穿在身上，拉链打开，两摆向下几乎垂在地面，她的包就放在膝盖上，一副随时准备起身离开的样子。
直到常俪放下手机，余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