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两排,有恒元集团送的,有嘉瑞德送的,有乔老、罗老、梁工、陈副总监等人以个人名义送的,就连远在中京的乔二爷爷和乔四叔也让乔司代送,还有老金大爷这些老邻居们合伙送的......
吉时一到,凌照夕在鞭炮声中挑开了覆在玲珑阁牌匾上的红绸,停业两年多的玲珑阁再度开业了。
凌照夕隔着一张张笑脸看着站在门槛边上忍不住扯着袖子抹眼角的江叔,自己也觉得眼底发热。
自从凌照夕有记忆开始,江叔就是玲珑阁的伙计,这么多年,除了爷爷和自己,对玲珑阁感情最深、把玲珑阁当真是家的人,就只有他了。
还好,爷爷虽然不在了,自己和江叔还在。玲珑阁还在。
玲珑阁一重新开业,凌照夕郁结了两年多的心病彻底好了,整个人由内而外焕发出勃勃生机,眉眼间都透着股朝气。
对她这种变化感受最直接的,除了乔司,就是培训中心的学员们。
没错,恒元集团和国宫博物馆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最终的合作协议达成签约,第一批接受深化培训的学员进入了集团总部的培训中心。
而凌照夕也履行了对贺望城的承诺,暂时并未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然,这个暂时,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谭部长为凌家古瓷修复工艺申请非遗成功,凌照夕的身份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所以,贺望城的清理工作要在此之前抓紧时间动作。
然而,偏偏在贺望城忙得分-身乏术之际,澳城那边传来消息,出事了!
凌思语的大哥容向宇失踪,何鹏飞受刀伤住院。
贺望城谁也没有惊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匆匆赶往澳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望城一脸阴沉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沉声问道。
郭啸云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将手上快要燃尽的烟头按到烟灰缸里,郁闷道:“我怎么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偷偷拉着容向宇去跟人飙车,也不知道得罪了哪家的太子爷,被几个人围着揍。鹏飞命大,虽然肚子上被捅了一刀,淌了不少血,但没伤到要害。可容向宇就没那么好命了,到现在下落不明,特么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畜生!
贺望城心里暗骂了一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容世安和容思语可是每个月都要和那小子通电话的,这个月末之前必须得把人给找到!”
郭啸云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你放心,还有小半个月,我一定把人给找到。”
贺望城听到他这么说,离开时脸色缓和了不少。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翻遍澳城寻找的容向宇,此时已经坐上了中京通往新疆的新兵列车上。
“把人直接扔到新疆军营了?!”凌照夕听到消息惊讶地一时间合不拢嘴。
乔司觉得有趣,抬手擎了擎她的下巴,“二爷爷说了,没有军营改造不好的人。听他老人家的,绝对没错。”
凌照夕机械地点了点头。好吧,得想想怎么和凌思语说了。
“还有个更意外的收获,你听了可能要惊掉下巴,我还是先帮你擎着吧。”乔司作势托着她下巴,说道:“绑容向宇的时候贺鹏飞也在场,那小子倒霉,趁乱被误捅了一刀,淌了不少血,被送到医院后紧急输血,结果,咱们跟着去查看情况的人发现,他是o型血。而贺望城是ab型血,郭蕊是b型血,他们俩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o型血。”
凌照夕脑袋一沉,直接把下巴抵在了乔司的手上。
妈妈咪呀,这都什么事儿啊,真乱!
乔司笑,“还没完呢。于是我又好奇地让人查了一下贺一淼的血型。”
凌照夕腾地坐起身,看进乔司带笑的眼睛,喃喃道:“她该不会也是o型血吧?”
乔司但笑不语地点了点头。
凌照夕顶着一脸的省略号倒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贺望城啊贺望城,处心积虑地辜负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到头来被真爱绿了二十年,呵呵,这就是报应吧。
“怎么办,现在就让他发现?”凌照夕问道。
说实话,还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贺望城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乔司点了点头,“正好贺望城就在澳城的医院,这个时候让他意外发现,总比日后咱们想办法告诉他更方便。”
凌照夕嗯了一声,翻身将脸埋进了沙发靠背里。
乔司倾身抚摸她的后脑勺,“怎么了?”
“没什么。”凌照夕闷闷的声音从沙发靠背里传出来:“就是替我妈不值......”
遇人不淑。
凌妈妈一生最大的悲剧,就是遇到了贺望城,爱上了贺望城。
两天后,贺望城从澳城匆匆赶回了新岛,带着满腔的愤怒和痛恨。
凌照夕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好刚结束上午的课程,听到贺望城约她在医院见面,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抑制力才没有立刻挂上电话。
此时想起刚为贺望城生下女儿就被闹上门的郭蕊气得产后大出血死去的凌妈妈,心口一阵冰冷。
贺望城得此报应,当真是苍天有眼。
凌照夕如约赶到贺望城所说的医院,远远就看到了一身阴冷气息的贺望城,还有坐在他对面戴着墨镜的贺一淼和郭蕊。
在室内还戴着墨镜,又不是明星,想也知道是没脸见人。
至于为什么没脸,墨镜遮不住的嘴角和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