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脚下的地面已经不再是坚硬的石头,而是微微有些松软的土地,黑褐色,却透着一种墨沉舟说不出来的不祥。
走了一会儿,正看到前方又有一株罕见的灵草,墨沉舟俯下/身,飞快地将它采摘下来,却在抬起头的时候目光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只见极远处的一处洞口之处,竟慢慢走出一个灰衣修士来!离得太远看不清那被头发遮起的面容,可是墨沉舟还是能看到那人满头未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飘扬。那人似乎察觉到墨沉舟的视线,向着她望了过来。不知道墨沉舟是否看错,竟然觉得那人面上一点红光闪过,却在她暗自将灵力运转到极致的时候转身进入了山洞。
墨沉舟犹豫了一下,见那修士对着自己视而不见的样子,心中也有迟疑。
不相识的修士之间相互戒备真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她倒是没觉得那人无视她有多么无礼。可是她竟不知道,原来除了她以外,沈谦竟然还放了其他人进来。
见那修士无意于与自己结交,墨沉舟本身就不是热络的性子,心中冷哼一声,也丢在一旁,抬脚就向着前方走去,却在一瞬间异变突起。
柔软的泥土被瞬间冲开,一道灰色的身影自其中蹿出,向着墨沉舟就是一拳击出!
刷地一剑将那身影隔开,墨沉舟定睛一看,就见一名灰衣修士背对着她立在前方,见她打量自己,带着些许僵硬地转过了头。
墨沉舟突然眼神一缩!
☆、灵尸
只见这修士长发披散,身形高大。面向墨沉舟的一张脸一眼已盲,另一只眼开合间透出一抹诡异的血般的艳红光芒。墨沉舟呼吸一窒,却见这人身上的灰衣早就腐朽得不成样子,胸口处被击出一个碗大的伤口,躯体枯瘦,那颗头颅仅有一张面皮蒙在头骨上,竟是早已陨落多时。
墨沉舟只觉得这几日遇到之事竟是分外诡异。
没有脸的怪物,死透了还能行动的尸体,心里暗骂了一声,却见那修士尸体僵硬地动了动,那只闪烁着红光的诡异眼瞳落在她的身上,隔了好半晌,竟是艰难地发出一声干涩嘶哑的声音,“佑……我……天……元……”
竟是尸身通灵。
墨沉舟只觉得头皮发麻,又听不懂这东西在说些什么,只是瞪着眼睛,将剑横在胸前暗暗戒备。
却见那灵尸等候半天,见墨沉舟全无反应,独目中红光暴闪,现出暴虐凶横之色,迎面向着墨沉舟抓来。墨沉舟一惊,向着一旁跃开,转身一道凄厉剑光便自长剑脱出,向那灵尸直斩而去。
那灵尸一击不中,将地面砸得尘土飞扬,目中红光一闪,竟是咆哮一声迎着剑光再次扑向魔沉舟。只见那道剑光几乎将他拦腰斩断,干枯的身体飞起无数碎片。墨沉舟不敢迟疑,对着那灵尸又是一剑,将他彻底斩断。
却见那灵尸就算到了如今的地步,目中依然闪着红光,张着一口枯黑的牙齿向着墨沉舟的方向爬来,口中嘶吼着,模模糊糊,却带着一股决然的意念。
“……天……元……”
墨沉舟为这种景象竟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再出一剑,见那灵尸的上半身自头劈成两半,这才再无声息。
墨沉舟看着眼前被她斩碎的尸体,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亘古的苍凉。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竟让这灰衣修士在死去后还执着地护持在这里。然而那种就算死去也要守护的坚定,却让她微微动容。
墨沉舟很少会敬佩什么人,虽然这灵尸刚刚和自己作对,也不知他生前时好时坏,然而在这修士的尸体前,为了他的这股信念,她还是一只手附上心口,默默向着这个人施了一礼。目光落在这人手指间依然损毁的储物戒上,和那身破碎不堪的灰衣,她也并没有再去翻看他的尸体,也没有使用黑焰,只是掐出一个简单的法诀,喷出一缕金色的火来,将这修士烧成一堆白色的灰烬,然后连着火后剩下的那枚灵光已失的储物戒,一起埋在这片土地里。
既然这人就算死后也要守护着这里,那么就让他与此间,再不分离罢。
心里叹了一口气,墨沉舟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走去,她的心情却并不是很好。
她开始怀疑,沈谦到底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才来这里几日,墨沉舟就隐隐的感觉到这里并不是一处普通的秘境。不说那些无脸怪物,就是那灰衣灵尸,就让她察觉出些诡异来。那种近乎执念的守护。还有,能在死后依旧将执念和一缕神魂封印在尸体中的道术,这般邪异之术,分明就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禁术!就算是在虚天镯中,她都不曾见过。还有那修士口中的“天元”,竟仿佛是个门派的名称。
细细思考修真界中是否有个叫天元的门派,许久之后,墨沉舟突然心头一凛。
她却是想起,数万年前,修真界确是有一个天元宗的大宗门,据说在当时的修真界独占鳌头,诸宗难以望其项背。且不说化神大乘修士,便是仙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可是这么一个大宗门在几万年前的仙界大战中骤然消失了。
有人说天元宗太过骄横,以致被高阶仙人施展无上法力全数抹去,还有人说天元宗在那场仙界大战之中,立下赫赫战功,被仙界看重,得以整派飞升。
关于此宗,竟是众说分坛。
不过若真是那个天元宗,看得出下场不是很好啊。
墨沉舟皱着眉头前行,就见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