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俩人正是狼狈不堪的时候,就看见了周亮和养兔儿场的厂长一起走出场子握手告别的画面,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潘肖在绵绵细雨里瞅着周亮的侧脸就觉得熟悉,等和孙正一起走出去,确认了真的是周亮,掩下诧异和震惊,嗤笑一声:“周亮,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周亮身后有人给他打着伞,他挺潇洒的把双手插*在兜里,对潘肖扬扬粗野的眉毛:“潘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咱们俩可是老交情老朋友了,现在碰着了,这怎么能叫阴魂不散呢?这得叫缘分。”他手掌向上,指了指潘肖又指了指自己:“咱们俩的缘分。”
“呸!”孙正虽然不明所以,可是精明的他也知道,能做出翘买卖这种事的那也绝对不会是兄弟:“谁他妈的跟你有缘分!”
潘肖拍了拍孙正,双眸却直直的盯着周亮:“缘分?你以为我会信?说吧周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亮对潘肖而言,就像是一道坎儿,四年前他差点被他玩死,四年后他们又在深圳狭路相逢,四年了,潘肖经历了太多的失败和挫折,若是还像当初那样横冲直撞,才是真的傻,所以哪怕他现在恨不得拳拳到肉,把周亮打死,也照样忍耐。
当年即便是亲手把周亮送进了监*狱,他也不觉得解恨。
周亮耸耸肩:“知道什么?”他夸张而好笑的看着陈老板:“他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什么?”
陈老板碍于周亮给的高价格,也只得点头哈腰讪讪的笑了笑,明明是大雨天,却被这样紧张的气氛弄得满头大汗,他一边找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又偷眼看周亮,这人……笑起来像个疯子。
孙正却忍不住讥讽陈老板:“我说你怎么就变卦了,原来是这样!怎么的,这哥们给的价好,你就说变卦就变卦了?我说兄弟,做生意可就讲究个诚信,你这样以后还有谁敢跟你做生意?”
陈老板脸色僵了僵,碰到这样的场面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但他身为生意人,一直被动自然也不可能,想了想才对孙正说:“做生意当然得讲诚意,我没诚意吗?相反,我给你们了两次机会谈价格,这就是我的诚意,当然,遗憾的是最后你们的‘诚意’没有周老板这么‘诚’啦!”
说完,陈老板又对周亮讨好的笑了笑,这人就是笑的再像个疯子,却也是他如今的大主顾,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周亮觉得陈老板胆小无趣,这才把视线投向潘肖,摊开手,把自己的双臂和手暴露在雨幕中,志得意满的对潘肖说:“我能知道什么呢潘肖?我只不过是和你一样,看准了这养兔儿场的商机,仅此而已,怎么潘肖,就许你有这眼光?别人发现了这商机就是有问题?”
潘肖就笑了,朦胧的小雨打湿了潘肖的脸庞,雨珠儿从潘肖的眼睫滑下来,又落在潘肖扬起的嘴角:“你在心虚什么?周亮,我也只不过是问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而已,我有说过你有问题吗?你又试图再掩盖些什么?”
潘肖抬起眼帘,双眸锐利的盯着周亮:“还是,你在为某个人掩饰?”
潘肖如今的咨询公司算上孙正和他有四个人,孙正不可能是奸细,那么就是另外两个人了……
“我掩饰什么?我能掩饰什么呢!”周亮觉得不可思议的摊开右手,身后的人递上来他的皮包,他打开,拿出陈老板已经签好的合同,对潘肖晃了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合同,你这几天一直想要的合同,潘肖,我知道你,我也理解你,你在生气,你生气我比你有远见,比你出得起价,生气四年了,我出来还是比你强!”
他把手里的合同扔了出去,扔在雨幕里,丝毫不顾及合同沾上了雨水,趾高气昂的看着潘肖:“你想要,你就拿去啊,现在我把它让给你,你又怎么说?”
陈老板面色一时间更加尴尬:“这……这,那。”这样一来,算是谁签了合同?钱要怎么算?
潘肖面色阴沉的站在雨幕里,周亮的行为与羞辱他无异,没有什么比曾经的敌人站在你面前,比你成功更加打击人的了,孙正却是个能屈能伸的笑面虎,也可以说是厚脸皮,他捡起合同,擦了擦上面的水,还对周亮说了句:“谢了啊。”
周亮越发不屑的笑了,哪怕他极力掩饰,也让潘肖看见了,咬牙:“孙正,你把它扔了!”
孙正低头打量着合同,果然上面只有陈老板的署名,他正高兴着潘肖却让他把合同扔了,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扔?”他走到潘肖面前,低声说:“兄弟,没什么是咱忍不了的,这二百五把合同送给咱们了,咱们为什么不要?你看啊,这可是咱计划了好几天的东西,如果这一次的买卖做成了,咱弄到香港去,能狠赚一笔,到时候咱也能住大屋,开豪车……”
潘肖垂眸看着孙正,又一次强调道:“放回去!”
孙正一瞧,潘肖那双眼睛又阴又狠,他到底只是个笑面虎不是真的老虎,梗着脖子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把合同扔在了雨里,扔在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污水,孙正不高兴的别过头。
周亮一直看着这一幕,双眸闪了闪,心里却越发的深恨潘肖,四年了,四年的变化可真快,快到在这花花世界历练的毛头小子也变得精明起来,快到,他年过三十却已经老了……
但他还是装出了强硬的样子,讥笑潘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