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耽搁,迟则生变,毕竟,八王爷和你父亲的关系,嗯,你是知道的……”
“已经晚了。””庞统眉间的褶皱加深了些。
“你说,你是不是又从中捣乱来着?”庞夫人却误会了,保养得宜的细白手指直朝飞燕的额头点去。
飞燕:???
这真是人在家中站,锅从天上来!
飞燕简直不敢相信,她的亲娘,亲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狂涌而来的委屈快要将她淹没了,“怎么,怎么就是我捣乱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平日里你少给你大哥下绊子了?”庞夫人的怀疑也是有根据的。
“……那倒没有。”飞燕气弱道,不过很快她便打起精神辩解说:“不过,这回真不是我从中捣乱叫大哥和阿慕之间生出了变故,是阿慕,哪里需要八王爷认为义女,她就是官家的嫡亲妹子!”
飞燕将狸猫换龙凤一案从头到尾细说与庞夫人听时,庞夫人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听到了什么?
暂且不提庞家因方慕的身世而受到怎样的震动,只说第二天早朝之后,仁宗被引去了南清宫,自狄娘娘和老伴伴陈林口中得知了当年狸猫换龙凤的真相。
仁宗受得冲击极大,一时间只知道对着李太后发怔。李太后恐仁宗不信,便将刻有玉宸宫李妃名号的金丸取出,同时又有当年金华宫承御寇珠之魂魄及参与狸猫案的守喜婆尤氏为证,叫仁宗半分怀疑也无,直挺挺跪倒在了李太后跟前。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好一阵子才止住了。
“只是,我那同胞妹妹如何了?难不成,被那奸贼害了?!”仁宗心中记挂着狄娘娘提及的他那嫡亲妹子,急忙问道。
“你可见过包卿家的幺妹阿慕?她的眉眼像极了我,偏又有几分你的影子,而且,听包卿家说他兄长在京城捡到阿慕的时候,她身上裹着一金龙纹样的薄被,时间也是对得上的……”李太后道:“如无意外,阿慕她,就是你那皇妹!”
“是了,是了!”仁宗面上的怨愤之色被陡然涌上来的欢喜给淹没了,他道:“怪不得,怪不得朕初次见到阿慕就觉得好生亲切,看到她笑便也觉得心中欢喜,看她不悦,心中便也烦躁得紧张,现在想来,可不就是血脉亲情了!”
“怎的皇妹今日没来?”仁宗朝四下看去,却没发现方慕的身影。
“阿慕她……”李妃叹了一声:“眼下就等包卿家的兄长带着那两件可证明阿慕身份的证物进京了。”
“可见皇妹是不慕荣华,品性高洁之人。”仁宗听出了李妃言语里潜藏的意思,笑着夸赞道:“更兼纯善温柔,聪慧聪敏,说句人见人爱也当得起!”
“而且,皇妹她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能。远的且不提,庞统所中的奇毒便是阿慕解的,贵妃的身子也是阿慕调理好的,昨日才诊出有孕在身!”仁宗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一提到方慕,便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李妃一听,也是既欢喜又自豪。
不过这样欢欢喜喜的日子,却也不能绕开刘太后、郭槐等人。眼下仁宗既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便一刻也容不得刘太后和郭槐在宫中作威作福。他急忙忙赶回了宫中,御笔草诏,叫包拯拿郭槐下狱严审。早一日叫真相大白于天下,他才能早日将母后与皇妹迎入宫中,他们一家人才能团聚。
郭槐心知大势已去,到了堂上也并未狡言抵赖,只是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过他指不指证刘太后已没甚么要紧的了,有寇珠、尤氏、陈林并刘太后的两位心腹的供词就已经足够了。
这之后仁宗与李太后又在坐卧不宁中熬了三四日,终于等到了包山、王氏带着当年裹盛方慕的锦被和食盒进京。
“错不了,错不了!”李太后将那团锦被铺展到方慕跟前,一双手因太过激动而接连颤了好几下,“这料子名唤流霞锦,宫中只有两匹,当时先皇赏赐给我与刘妃各一匹。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日,裹着你与你皇兄的,就是用这流霞锦做成的薄被!”
“还有这食盒,食盒底部还刻着宫造的标记!”李妃见方慕只怔愣着,便以为她还不肯信,慌忙又将食盒翻过来,将一处标记指给方慕看。
“包山卿家不是也说,他是在金水河上救下你的么?金水河便是与宫内水域相通的!”仁宗眼巴巴地瞅着方慕,补充道。
“阿慕!”李太后握住方慕的一双手,经了许多风霜的脸上堆满了渴盼,叫方慕看得心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终于,方慕扑到了李太后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哽咽着唤了一声娘亲。
“我的儿,我的儿啊!”李太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迭声唤道。此时她虽然流着泪,但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终于,她生命中缺失的最重要的两块都回来了。
仁宗也是泪流不止,他上前将李太后和方慕一并拥入怀中,一家人终得团聚。
第二日朝会时,包拯奏明仁宗,并将一干人等的供状呈上。这时文武百官才知竟有这等千古奇案。之后仁宗御笔亲书的诏书颁行天下,黎民百姓方知当今太后应姓李,而非刘,官家还有个同胞妹妹长于民间。
仁宗亲自为方慕拟订封号安平,所封食邑位于江南最繁华富庶之地,数过万家。朝中谁不感叹安平长公主之荣宠,某些偏爱投机的,已然将目光放在了这位长公主的婚事上。
有一家使劲浑身解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