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大太保徐芳上前一步躬身应道:“孩儿伺候父王!”
“你带一队人马将这响马押到历城县衙严加看管起来,不得有任何闪失!”杨林厉声吩咐道。
方慕和罗成等得就是这句话。他们两个隔着人群对视一眼,不需要言语,他们便已懂了对方的意思。方慕朝罗成所在的方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而后领着士信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方慕同士信一路疾奔回去,进门时她已是俏脸绯红,鬓角汗湿一片了。不待气息喘匀,方慕便急急唤道:““哥哥,哥哥!”
“小妹,怎么这般慌张?难不成……”秦琼此刻正在前院同诸宾客谈话吃酒呢,见方慕如此急慌慌的朝他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双眸精光四射,气势陡转凌厉。
秦琼伸手扶着方慕,而后朝单雄信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过来,有要事相商。
尤俊达心里记挂着程一郎,吃酒席吃得很是心不在焉。方慕的身影一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他便瞅见了,噌的一下便站起了身。他这心里头慌啊,看方慕这着急忙慌的架势,一郎怕是出事了!他哪里还坐得住,三步并作两步便追着秦琼和方慕去了。
“二哥,可是杨林老儿弄出什么——”等到了东跨院花厅,单雄信便开口问道。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心急如焚的尤俊达给打断了。
“秦家妹子,一郎他是不是出事了?!”尤俊达这会儿也顾不得单雄信这绿林盟主的面子了,大跨步来到方慕眼前,急急问道:“可是被杨林那老匹夫给擒了?!”
“是!”方慕点了点头,回道:“一郎哥哥说他便是劫皇纲的程咬金,还将唐壁扯下了水。我回来前杨林吩咐大太保徐芳将一郎哥哥押到历城县衙看管。表弟留在了那里继续查看情况!”
“什么?!”秦琼大惊。他去唐壁府上报到的那日便听唐壁提到了皇纲被劫一事,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劫了皇纲的竟是自家兄弟。
“原来皇纲是你们俩劫的?!这可真是——你们可真是坑苦了兄弟们呐!”齐国远嚎了一嗓子,说道。他心里又是气又是怨,先前他听从单雄信号令,为了劫杨林送上京的皇纲很是辛苦奔波了两个月,谁成想竟叫两个无名小卒给截了胡,他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子气呢。现在他又觉得杨林之所以围剿绿林好汉全是因为皇纲被劫一事,他心里能不埋怨吗!
“是啊,还有,万一程一郎受不住杨林老儿的严刑拷问把咱们所在之处给招出来怎么办?!”李如辉附和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单雄信的双眸瞪得跟铜铃似的,怒斥道。
“我同一郎这自小便在一块儿玩耍、习武,他的人品我清楚得很!”秦琼的面色也冷了下来,说道:“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断不会做那等出卖朋友的事情!”
“两位好汉是信不过一郎哥哥还是信不过我家兄长?”方慕冷笑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碰到事儿他们两个便慌了,胡言乱语一通,怀疑这个说说那个,扰乱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流。
齐国远和李如辉讪讪的缩了缩脖子,脸色红红白白的,变得极快。他们欲张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最后齐齐耷拉下脑袋,闷不作声了。
“我在齐州任捕盗都头之时与历城县的衙役捕快交往甚多,现又在唐壁手下任职,我去打探情况想来不会惹出什么怀疑来,如此再合适不过了。”秦琼沉思片刻,而后道。
“二哥,咱们再商量商量……”单雄信阻止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林老儿奸狡非常,若是他识破了二哥的真实意图,那可如何是好!”
“我去之后,见机行事。若是能搪塞过去,自然万事大吉。若是真被杨林老儿识破,那我家娘亲和妹子就拜托诸位兄弟照顾了!”秦琼朝单雄信等人抱拳拱手道。
“哥哥放心,你定然能平安归来的!”方慕的脸上并无惊慌和悲伤之色,神情笃定,她道:“哥哥可还记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有一中年文士带他那不良于行的幼子上门求医,那人是杨林府上的二管家,很得杨林的信任。他曾经提过,杨林此人最是爱才,但凡是有些真本事的,他恨不得将人捧上天去。哥哥大才,杨林见到定然欣喜万分,怀疑什么的,怕是顾不上的!”
听了方慕此言,大家心下稍安。
秦琼这一去,直到天色将暗之时才回到家中。此时单雄信、方慕和罗士信等人已将来向秦母贺寿的大部分人给送走了,现在秦家就剩下一众绿林好汉还在。
“果不出小妹所料!”秦琼叹道。他将自己如何入得历城县衙,如何同杨林周旋,又将杨林强逼着自个儿认他为义父,赠送他盔甲兵刃,并要他到自个儿帐下听令的事儿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他的话音未落,宁氏在单盈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看向秦琼的眼神充满了悲伤与怀念之意,她道:“叔宝,难不成……难不成你真要拜杨林为父?”
“娘,您莫气,哥哥怎么会认仇人为父!”方慕上前来扶住宁氏另一边的手臂,柔声安抚道。
秦琼也赶忙解释,说这都是权宜之计,一是为了救被困在历城县衙的程一郎,二来,可以伺机杀了杨林为父报仇雪恨。
宁氏泪水涟涟,连应了数声好。她也顾不得将脸上的泪珠儿拭去,颤抖着双手摸向秦琼所着的那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