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
“我没开玩笑。”张定冷着脸回头,尽量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完全是我个人问题。所以房子,车,还有别的东西我都不会分你的。正好我辞职了也比较闲,这两天我就联系搬家公司过来,你可以不用过问。”
她连珠炮似的讲了一大堆,卓青云都没怎么仔细听,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张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盘算跟他离婚的?
他在结婚前被很多人提醒,要留心做个财产公证,要保护好工作上的资料以免被她抓到把柄加以威胁。
他都没当回事儿,无非是笃定,张定是不会跟他离婚的。可他没料想到这种情况,她就是决定离婚,也没打算要做什么财产划分。
卓青云被她搞得措手不及,可对她又有眷恋,还不想轻易放手。于是忍下气性,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是不是我这两个月比较忙,没顾得上你,你生气了?”
张定不说话,他就继续说:“我也觉得挺亏欠你的。要不这样,等过完这个年,我们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过年,又是过年,张定觉得这个年过的,要把她所有的生命力都耗尽了。
卓青云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以为是情况有所挽回,随即上前一步要抱抱她,被她躲开。
“我真的没有生气。”
卓青云低头想了半天,又说:“那,是我下午去见林未雪,你知道了?”
张定抬眼看他。
卓青云估计自己是猜对了,来不及思考她是怎么知道的,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就为这点小事就要跟我离婚啊,那我也太倒霉了吧。”
“我见她是因为,她老是缠着胡明亮,耽误人家正事儿了。我啥都没干啊,不是你们怎么都觉得我就是那种爱吃回头草的人呢……”
他说完就知道失言,立马圆回来:“你不算回头草啊,以前也没吃上。”
卓青云下巴一扬,指着还在茶壶里的戒指说:“我为了避嫌,特意把戒指翻出来戴上的。”
张定把头扭过去,不想看他嬉皮笑脸影响自己,“我真的要跟你离婚,这事没商量的余地。”
卓青云终于慢慢敛去笑容。
他有冲动想问问张定,那你原来说那么喜欢我合着都是糊弄人的?不过不能这么问,这显得他也太可怜了。
卓青云抱着胳膊,他一周前还在坚持在家里穿短袖,套个外套直接出门的习惯,导致感冒,现在家里没开暖气,他下午又喝了感冒药,现在觉得又困又冷,吵一架都没力气。
“张定,我对你不好吗?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你对我挺好,所以你看,我离婚,什么都不要你的。”
卓青云意识到,张定是铁了心的要离婚,他再装傻充愣也糊弄不过去了。
“哦,还有,结婚戒指。我的里面还刻着你的名字呢,回头我来搬家的时候还给你,你的那个,就不要还给我了。”
卓青云感觉现在头脑发懵,没法耐着性子跟张定谈这些事情,只能尽量往后拖。
“那这样,你先带点换洗衣服什么的回家吧,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你也知道,我最近是真的很忙,还生病了,”说到这,还十分应景地咳嗽了两声,“我们先冷静一会儿,等我忙完这一阵了,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我不会动你的东西,你要是……气消了,随时回来住。”
“……就算是离婚,也不能这么草率地办了,你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让你净身出户呢。”
张定微微垂眸,这让她的神色看上去,总算是缓和了一点,说出来的话还是无情:“也不算是净身出户,这个家里,没有我的东西。”
“不是的,”卓青云认真纠正她,两只手搭在她肩上,很郑重地用力捏了捏,“不是这样的,这个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你的一半。”
可能是急火攻心导致病情加重了,卓青云的嗓子突然就哑了,说个几句话,就要停下来,压抑咳嗽声。
张定蹙眉问他:“你感冒这么严重,都没吃药?”
“今天吃了,我家司机给买的,”卓青云自嘲地笑笑,“我爸妈忙着吵架呢,哪里会管我。”
“发烧了吗?”
“不知道,”卓青云顺杆往上爬,立刻把头凑到她跟前,“你摸摸。”
张定伸手碰了碰,有点烫。心想她果然就是个劳碌命,叹了口气:“我去找找体温计,回头你吃点药,先睡一觉再说吧。”
医药箱在书房,卓青云看着张定走远,才长舒一口气,放任自己窝在沙发里。
他是真的不怎么舒服,头有千钧重,思考一丁点儿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折磨。他就是晕乎乎地想,不能让张定离开。
他本来就是个亲缘浅的命数,他父母对他的关系程度,甚至抵不上司机。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张定穿一套毛茸茸的睡衣冲他温和地笑,每天回家和她对着一个手机订外卖,他都觉得挺有意思的。他根本无法想象,要是以后又变成他一个人生活,日子该有多无聊。
张定很快回来。
卓青云侧卧在沙发上,看着她跪在地毯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先用酒精棉球擦了擦,再用清水洗净,伸到他嘴边,示意他叼住。
卓青云的生活习惯极其龟毛。体温计也不喜欢夹到腋下,非得说痒,张定亲自实验了两次,最后每次量体温都这样做,为了防止体温计上有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