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错了。”
“没事的,”路菀菀轻轻拍拍她的手,嫣然一笑,“乖,阿鱼听话。”
“…好。”
没出息的被美色俘获,直到走进小厨房,鱼真才醒悟过来。看着路菀菀笑意盈盈的脸庞,眼一闭心一横,伸手从缸里捞出条鱼来放在案板上,“闪远点,别弄脏了我新擦的灶台!”
北辰阁是宫里最为华美的宫殿,却也是最清净的宫殿。
一是因为路菀菀喜静,不喜欢人伺候。二则是由于靳承乾前世见多了女人间的尔虞我诈,怕有那不要命的嫔妃伤了他的心头宝,而且他也有自信能亲力亲为地将路菀菀照顾好,也就不愿假借他人之手。
是以,平日里除了定时来打扫的宫女太监,偌大的北辰阁里也就只有二十多宫人,能被允许进入殿里的更是屈指可数,实在是纷乱后宫里难得的净土。
太和殿里,靳承乾在宴上强自坐了会,听着那些大臣们的阿谀奉承是越来越烦躁。再加上心里惦记着那个哭红了眼睛的小人儿,心里痒的跟猫挠的似的,干脆直接一走了之。
可当他急匆匆地扔下了一众大臣满心欢喜地踏进门之后,眉头却是狠狠一皱。殿里灯火通明,可却怎么也找不见他巧笑倩兮的菀菀。
“娘娘呢?”靳承乾回头,狠狠瞪了符延一眼。
符延缩缩肩膀,心里委屈巴巴,奴才一直跟着您,怎么知道娘娘去哪了…
“陛下您先坐着,娘娘说不定用过晚膳去遛弯了,奴才去找。”
“朕同你一起去。”靳承乾在原地烦闷地转了两圈,挥挥袖袍,也踏出了门。
“莞莞,阜言弟弟长得是真俊啊。”鱼真小心翼翼将汤舀出来,又切了几片黄瓜点缀碗边。
“那可是我的亲弟弟,能不俊俏么。”路莞莞勾起唇角,得意一笑,拿过勺子盛了勺放进嘴里。
“怎么样?”鱼真期待地看向路莞莞,眼睛亮亮。
“还不错,”路莞莞咂咂嘴,“就是有点咸。”
“谁问你味道了,”鱼真斜睨了她一眼,“我是说卖相。”
“瞧瞧这汤色,闻闻这鲜味儿,一看就是顶级名厨才能有这功底。唉,你看这鱼尾巴,那优美的弧度,像不像阜言弟弟的额发上的美人尖儿?”
“是么?”路莞莞探头细看,抿唇一笑,“我觉得更像是陛下笑起来的嘴角,温柔极了。”
“朕笑起来像鱼尾巴?”靳承乾冷着脸走进来,但放松的眉毛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乖宝,你又胡闹。”
路菀菀和鱼真俱是被靳承乾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忙回过头请安。
靳承乾站在门口,因为背着光,看不出喜怒。高大的身影像座巍峨的山峰,只是静静站在那,威压就已浓重的让人不敢直视。
“陛下,臣妾就是想着您平日里太操劳了,想给您补补身体。”路菀菀碎步移过去,晃晃靳承乾的袖子,仰着脸小心笑着,“臣妾没胡闹,您别生气。”
“朕怎敢生元宸贵妃的气。”
靳承乾将路菀菀拥进怀里,将她颊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慢慢往外走去。侧过头,眼神淡淡扫过鱼真,“端上来尝尝吧。”
鱼真被那一眼扫的后背发麻,忙端起汤碗欲跟上去,却是被烫的呲牙咧嘴,只得又放下,转身去寻湿布。
符延阴着脸靠在门边,冷眼瞧着鱼真苦着脸期期艾艾和汤碗斗法。终是瞧不下去了,脚步重重走过去,将拂尘往鱼真怀里一塞,“拿着。”
话毕便去橱柜里找了个托盘,将碗放在上面,稳稳端走。
“瞧我,被陛下吓得都忘记有托盘这个物件了。”鱼真跟着符延亦步亦趋的走着,“符总管,您可真是机智。”
符延抿着嘴,没说话。
“符总管,您今个是怎么啦?”鱼真瞥了眼符延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出口,“是我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了么?”
“好像从路公子来过之后,您就…”一直脸色臭臭的。
符延猛地停住脚步,冷哼一声,“自己拿着。”
“啊?哎。”鱼真一愣,连忙接过托盘。
符延伸手扯过自己的拂尘,一捋额发,挺着背大步走过鱼真面前。路公子,路公子,哼,叫的真是亲热。美人尖儿,美人尖儿,谁没有是咋的。
鱼真茫然的看着符延傲娇的后脑勺,这又是怎么了…
路菀菀坐在靳承乾身边,看看帝王沉静如水的面色,再看看黄澄澄飘着姜末的鱼汤,心里有些紧张。
靳承乾拿起银筷,轻轻一挑,就将鱼眼睛下的那块嫩肉提了出来。端在眼前看了看,侧身喂进路菀菀嘴里,“这块嫩,给你。”
路菀菀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块肉,有些懵。顶着靳承乾黑亮的目光,细细嚼了嚼,“确实很嫩。”就是真的有点咸。
靳承乾嘴角勾起抹笑意,又将另一侧的腮肉挖了出来,递到路菀菀嘴边,“张嘴。”
“陛下,这是做给您的,却反倒都进了臣妾的口了。”路菀菀伸手将靳承乾的手腕转了个方向,“陛下,您吃。”
“好。”话虽这么说着,靳承乾却趁机反手又将鱼肉喂进了路菀菀口中。接着凑近那粉嫩嫩的唇瓣,撬开牙关,舌头一卷,又将鱼肉给捞了出来。
“不错。”
路菀菀瞪大了眼睛,看着靳承乾泰然自若的神情羞红了耳根。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汤渍,靳承乾低下头,继续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