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你和她不一样。”
岚烟笑了,低头奖励一般印上一个吻在他的额头。
她的脸红扑扑的,看得人心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谈恋爱时候少女的动情与可爱。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如今正在以自己的直觉在对他好,明明很羞涩也没有忍耐,这种羞涩与大方出现在她身上能轻易勾起男人的悸动。
郑毅喉头轻轻滚动了下,在额头上的温热稍稍退开了些的时候,他微微扬起头,想要捉住她。
谁知道岚烟一下子就扭开了头,红得脖子都像是熟透了一样。
郑毅:“嗯?”
岚烟用一只手把他的脸拨开,笑得有点不能自己:“不行了不行了,透支了。”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这样就可以降温似的,那模样在郑毅看来真的是可爱到想把她整个人生吞下肚。
然而岚烟已经退开了,她蹦蹦跳跳地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然后跑回房间打开行李箱,把一个塑料袋拿了出来。
郑毅双眼炽热地凝视她,等她笑着跑出来之后把塑料袋拿给他看,才缓缓移开视线,问:“这是什么?”
“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郑毅瞥了她一眼,接过打开,是两盒盒装对联和几个精致的福字贴纸。
他一时定住了。
“什么意思?”他看着她,声音微哑。
岚烟笑着捧着这堆东西,对他说:“陪你过年啊!今天才年初四,年还没过完!我就知道你懒得贴这些东西,但是现在有我了啊!我们明天去超市买海鲜回来自己做!把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的!”
说完她已经在数着要买的清单了,完全没有注意他的双眼在那一刻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像是有什么情绪满的像是快要溢出来似的,然后又慢慢被他的自制力给压了下去。
他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没有说话。
他没有骗她,在很多年之前,也忘记了是多大了,大概是初一二的时候吧,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郑家的新年饭桌上。他父母不在,郑家更没有人会关心他过年会去哪儿,他早就习惯了过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和顾庭他们晚上出去喝酒。
而顾庭他们也是和他不同的,他们晚上能出来,都是在家里吃过年夜饭、新年饭局之后,他们也曾经邀请他去他们家里吃年饭,但是郑毅都拒绝了。
一来是真的不在意,二来......别人一家团圆,他一个外人去了也没意思。
他都快不知道过年原本是应该怎么过的了。
如今一细想,好像自从某人踏进他的生命中开始,就一直在一点一点地改变着他。
可怕,又无法抗拒。
岚烟见他在发愣不说话,自己叽叽喳喳说个半天也没有回应,当即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东西和人拉到隔壁屋,开始给家里贴对联。
她动起手很快,门口的对联没一会儿就贴地又正又好,然后岚烟又指挥郑毅去把福字贴在房门上。
“倒着贴!倒着贴!”岚烟把福字反过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福倒”“福到”啊!福字都是倒着贴的!没文化!”
郑毅举着福字看了看:“可是这福字上面有个’大吉大利’。”
岚烟把头伸过去一看,果然里面有几个绣着的小字。
她微微正色,然后从塑料袋里看了看,最后选了一个很素的福字第给他:“那就贴这个!这个就能倒着贴。”
郑毅笑了笑,难得没有再嘲笑她,把福字倒着贴在门上。
忙活了半小时,等房子清洁好了,岚烟在电梯出口的地方看了看两家门口的对联,满意地点点头。
郑毅洗完手出来,也学着她的样子看着门口,然后皱了皱眉,说:“真俗。”
可不是,这么现代又禁·欲风格的北欧风装修,配上这么一对大红色还带金色的对联,真的有种说不出的俗气。
但是郑毅却笑了。
“走,我们去吃饭,然后去超市。”
一直到下午四点,两人才提着四大袋满满当当的食材回家。因为郑毅真的一直没有做饭,所以家里连米都没了,堂堂郑氏总裁大冬天背上还扛了袋米,那反差逗地岚烟一路不停地笑。
等把东西都分门别类收拾好,顾庭的电话就打来了,他们不知道岚烟已经回来了,等郑毅挂了电话,岚烟靠在郑毅的肩膀吃吃地笑:“到时候吓他们一大跳。”
郑毅捏着她的手,意有所指地说:“肯定的。”
岚烟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两人换了身衣服,原本岚烟是想穿漂亮点的,但是郑毅一脸严肃地阻止了:“穿那么漂亮干吗?才刚到墙里来就想翻墙了?”
岚烟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晚上有你们其他朋友吗?”
郑毅淡然地说:“没人会看你。这么冷的天你敢不穿羽绒服试试?”
最后岚烟还是裹上了那件来时穿的黑色羽绒服,她原本就不高,郑毅还把拉链拉到最上面,连下巴都遮住了,让她看起来更是显得又矮又蠢。无奈岚烟抵抗不了,只能一路上瞪着那个自己穿着高领毛衣翻领大衣身材好的活像t台走秀的男人敢怒不敢言。
吃饭只有他们几个熟人,等郑毅把车停好,两人手拉手进入包厢的时候,岚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吓得下巴脱臼”。
顾庭第一个把下巴掰正,瞪大眼睛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磕磕巴巴地说:“沃日你们这进度赶得上三年抱两。”
郑庇一边喊着服务员给加份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