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工作上帮不了什么忙,你要过来坐一坐,我们还是欢迎的嘛。刚才我这外甥孙女说,你还帮过她,不管怎么说,这份情谊,我们是一定会记住的。”
安国生回道:“您老过谦啦。来之前我还觉得于水市一个普通小城市,怎么会让我父亲那么看重,今天认识了您,觉得确实不虚此行。其他的不说,就是您家这一个小姑娘,就已经不同凡响了。”
怎么话题还扯上我了?顾毓铮歪着头看着这位没摆出严肃脸的叔叔,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安国生对着她道:“刚才你出来的时候,我还想着,这么大的小同学,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坐在教室里好好上课,逃学可不对。后来知道你就是那个火车上的小姑娘,才知道,你这年纪不算逃学。当初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想,能养出这么一个乖巧伶俐又懂事的小姑娘,家里的大人该是如何拔萃的人物,这不,今天我才明白,你是因为跟在秦伯伯和赵阿姨身边,才能小小年纪就如此知书达理、气度不凡。”
竟然把我夸得这么好,顾毓铮小小羞涩了一把,她觉得,这次的“严肃脸”叔叔和上一次见面变化真是太大了,果然,能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待人接物随时能调整自己的情绪态度。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一不小心就差点成了厌学的典型,刚才那一个微微皱起的眉头,可见叔叔本质上,还是那个严肃又热心肠的人呢。
初次登门只是属于礼节性的拜访,算是双方先认识一下,具体的感情联络也好,对事情交换意见也罢,都是要在以后慢慢来的,吴爷爷和安国生坐了没一会儿,喝完一杯茶水就告辞离开了。
他们走后,秦振国与赵静云又拉着顾毓铮将当初的事细细问了一遍,才放她继续去学习了。
傍晚顾勇军和耿霜泠过来吃饭,饭后闲谈的时间,耿霜泠竟然也提到了这位即将上任的市书记。
“我今天听人家说,这次换届,要来的书记挺年轻的啊,40都不到,不知道为人怎么样。”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又一人递了一根小签子。这种吃水果的方式是顾毓铮想出来告诉她的,大家都觉得方便。
顾勇军道:“换不换书记对我们平头老百姓来说,都一样吧,你们做生意怎么连这个都关心?”
耿霜泠白他一眼:“不懂就别说话,藏拙你懂不懂?就是因为做生意才更要关心这些。”
她叹了口气:“我也是的,怎么就没早点想到今年要换届呢?老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市里的顶头上司换了,谁知道经济方向要怎么整,我现在可不是吃公家饭的人了,每一步走得都要格外小心呢。”
秦振国夫妻笑眯眯地看着小夫妻讨论,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发表意见,当他们发表意见的时候,就是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了。
顾勇军听了妻子的话道:“藏什么藏,自己家里人,谁不知道我就这个直脑子。做生意看的是你自己的脑子和国家的政策,我觉得没必要管领导怎么样吧。”
耿霜泠瞪他:“你既然都知道自己脑子一根筋了,就别说这种傻话了。政策是写在纸上的,解读政策的总是人吧,领导怎么理解,我们就得跟着怎么走,关系大着呢。”
顾勇军被瞪得没脾气了,说:“你要是真想知道这个书记的事,那我可能知道一点。”
这下轮到耿霜泠惊讶了:“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这个了?”
“不是我关心,是单位里的人在说,我听到的。”
这个倒有可能。别看保卫科都是男的,其实聊起小道消息来,劲头一点都不比女的差。
顾勇军喝了口水道:“说起咱们这个新来的父母官啊,就两个字,能干。听说父亲也是个老军人,特殊时期虽说没挨批,过得也不怎么好。他们家有兄弟两个人,还有一个姐姐。这个姐姐当时已经嫁人了,具体怎么样不清楚,他带着弟弟去下乡了。后来因为表现好,被推荐成了工农兵大学生。快毕业的时候,一位领导去学校视察,就把他看上了,让他进了秘书处。之后他被外派去做乡镇主持建设工作。因为有过农村生活经验,又有知识文化,工作成绩很出色,后来就一路升迁,直到现在被任命为我们市的一把手。月底就该来上任了。”
这段履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里面的信息量挺大啊。赵静云和秦振国互看一眼,继续听。
耿霜泠道:“这么说也是吃过苦的人啊,那对我们老百姓应该能体谅吧,希望别和某些地方的领导一样,成天找做生意的毛病。到时候这个检查那个学习的,都没精力搞生产了。”
顾勇军道:“吃过苦是肯定的,能力出众也是毋庸置疑的。我觉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自己把政策条例多研究研究,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听着两夫妻扯了半天,顾毓铮这时候才道:“妈妈,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和你爸爸说正事呢,你老呆家里还能看到谁?除了你舅公舅婆的客人,也没什么人了。”
顾毓铮笑嘻嘻:“对啊,舅公舅婆的客人。不过这个客人刚才你们才热烈讨论着呢,而且啊,他就是当初在火车上给我们换卧铺票的叔叔哦。”
什么?耿霜泠大吃一惊。新来的书记和当初让票的人,这两个炸弹连着砸下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反倒是一根筋的顾勇军接受得比较快,他马上接道:“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