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爸走过去把楚华的头抱在怀里使劲揉:“臭小子,说我有病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们每天都来,许妈妈带着热腾腾的饭菜和汤,许爸爸带着其实几乎全是被自己吃掉的水果。
两天后,一个英朗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许子期把硬皮鞋踩得踢踏作响吸引大家注意力,然后敬了个标准军礼。
楚华说:“哟,这不是我家硬朗帅气的兵哥哥嘛。”
许子期嘿嘿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唉,都怪我帅得太明显了。”
许妈妈皱眉说:“前天就通知你了,今天才回来。不知道又去哪里浪了,小华生病都这么不上心,你这是做哥哥的样子吗?”
病房变得热闹起来,许爸爸还是像个老顽童一样调皮,许妈妈还是又严厉又细心,许子期还是又坏又疼他的大哥。楚华想,如果用健康能换回从前快乐的生活,那么生病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窗外的树叶又黄了,他呆呆地看着窗外,心里悄悄地说:
如果,她也能来,就好了。
☆、第十三节
三位长辈出去吃饭,换许子期守着楚华打点滴,这样兄弟二人独处从许子期高中毕业后就不再有。楚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又长又累的梦,终于醒来。
许子期看着点滴瓶问他:“做化疗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楚华撇撇嘴:“这不好说,说疼吧显得我太怂,说不疼吧又太假。”
“贫嘴。”许子期咧嘴笑了,他把军装外套脱掉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在椅子上坐下,说:“本来听说你快结婚了,还和梦旖说让她来抢你的亲呢,没想到老天爷先发飙,不让你跟别人结婚。”
楚华说:“你怎么知道我和梦旖的事的?”
许子期说:“许梦旖有记日记和记笔记的习惯,我呢正好有偷看的习惯,所以你们俩的小破事我比你们自己都清楚。你说你,我不在家就闹这么大的矛盾,还一闹就这么多年,简直不把哥哥的威信放在眼里。”
楚华抬走给他一拳:“偷窥流氓。不过说实话要是如果你在,事情可能就会不一样。所以,这事也要怪你。”
许子期哑然失笑:“臭小子真会倒打一耙啊。”
楚华忽然说起:“其实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许子期诧异:“还有这种事?老规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楚华说:“那一年你问我梦到谁了,我没敢告诉你,我梦见梦旖了。”
许子期又好气又好笑:“我当是什么事呢,早猜到了。”
楚华又接着说:“我妈头七那天,我和梦旖两个人喝了一瓶洋酒。她睡着了,我借着酒劲第一次亲她。”
许子期愤怒地拍了一把大腿:“靠!喝酒这种好事不叫上我。你小子还知道借酒行凶,不算太呆。”
楚华笑着继续说:“还有,初二受伤那次,我听见梦旖哭了,你不是眼花,她真的哭得很惨。”
许子期说:“行啊,藏够深,原来那个时候你就醒了。”
楚华又继续说:“梦旖她,高一的时候学会了抽烟,我发现以后就把烟藏起来了,可是没等我看着她戒掉就和她闹翻了,也不知道现在戒没戒掉。”
许子期这回倒是不惊讶了,他说:“这事我后来也知道了,这个傻瓜,现在偶尔也抽,压力大嘛可以理解。还有什么小秘密要告诉哥哥的啊?赶紧说。”
楚华说:“和梦旖吵架那天,她不肯理我,说什么都不听,我躺在浴缸里看着左手这个伤口想过自杀。”
许子期说:“说什么傻话呢,为这么点事就想不开。”
楚华却说:“你不是我,不知道梦旖说要跟我绝交的时候我有多绝望。”
许子期说:“后来的事我不知道,因为梦旖再也不写日记了,我也没机会回家偷看她的日记。给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楚华说:“我当时也不是很明白梦旖为什么生气,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一口咬定要和我绝交。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话让我知道苏年年不是个简单的人,但彻底明白过来是我亲眼目睹了苏年年给人下套的那天。
“那件事有点长我尽量简化一下描述给你听,有个女生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洒在苏年年的新裙子上,女生一直道歉,苏年年也表示没关系。那条裙子苏年年跟我说过,很贵,那天是她第一次穿。我当时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觉得苏年年真是温柔体贴。
“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苏年年很奇怪,她有时候做早操会借口上厕所不去做,有时候放学故意拖延一会才走,我很好奇,就跟踪了她。我发现她悄悄跑到一间教室里,把不同座位的上文具盒里的文具放到同一个文具盒里面去。虽然不是偷不是抢,只是小恶作剧,但是整整一个月每天两次,而且是对同一个教室的同一个座位做的,你说是不是变态?然而更变态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一天她去这个班上找某某同学说话,过了一会跑来说自己刚在这个班上丢了钱包,她哭着说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和零用钱都在里面,有两千块,同学们觉得数额巨大,就通知了老师和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老师觉得让偷东西的人还回来就好,不要闹大。这时同学们都纷纷指着同一个人说她肯定是小偷,因为她平时有偷东西的习惯。我一看,惊呆了,她就是一个月前弄脏苏年年裙子的那个人,也正是那个被苏年年恶作剧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