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了句:“谁能悦我啊?我得为谁化妆啊?”这不瞎折腾嘛。
怎知,无生眨眨眼:“为我啊。”
双宁:“……”
“罢了,我帮你描眉。”说着,转头就掂起了放在台上的一只眉笔,兰花指,轻掂着细小的眉笔,平白多了几分女气,却有了几分柔情。
他就站在双宁的背后,看着铜镜里的她,顺着眉毛细细描绘,眼神专注,仿佛在做着一件世上绝无仅有极其需要留神的事情,手的力道轻柔,恰到好处,在她原有的眉形上略加描绘。
其实双宁的眉形是好看的,却很是稀疏,给人一种浅描淡画氤氲朦胧的山水画一样,缺少了几分浓艳,多了的是冷淡。
再次在铜镜里看到那两张相似的脸,她还是忍不住提出:“我们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姐弟?”
身后的人并没有再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手下出的杰作,唇角一挑:“嗯哼。”
由此双宁就不说话了。
任由无生开始像个找到新玩具的新玩法一样,抓着她就可以瞎折腾,又是描眉胭脂绘唇,指尖还十分灵敏熟练地给她梳了个发髻,最后却只将一支玉簪轻轻绾发。
喜欢工艺品的双宁看得出那玉簪雕刻得十分精致,用得材料应该也是极好的,发簪通体碧绿,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几朵莲花,就这样轻轻地斜插在她的发上。
双宁伸手摸了摸发簪,触手温润微凉,看着镜子里的无生说:“这是给我的?”
“对,奖励,开心吗?”
摸了两下,没甚兴趣就放下手的双宁,点头:“嗯。”
无生满意地摸了摸她的狗头,又笑了笑,仿佛他的唇边的一直带着一种兴味的笑容,对着任何事物都充满着好奇,只分有兴趣和无兴趣两种。
双宁看着那笑容,莫名地熟悉感,直觉在那里见过类似的笑容,而她却一时想不起来,真真想要敲脑袋两拳好回忆起来时,无生却拉了她起来。
“如此春光大好,何不去舞几曲。”
“啊?”双宁一下子回过神,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啊。”
“没事。”无生却不以为然,扯着她就出去了。
等到真的要在无生舞剑时,这跟上学时,在班主任面前背诵课文一样,都是抽查。让她不禁有些许紧张,一紧张,她就容易想起重影,可此时望去,重影却又不在这个庭院晃悠了。
她只得收回心神,硬着头皮,在无生隐隐约约还有些期待的小眼神下舞起来。
其实她也不晓得标准不标准。不过知道肯定没有人家十分之一那么一点好了。
而且,糟糕的是她还忘了一些,最后只得匆匆收剑,剑收在背后,眼睛盯着脚尖,有些不大敢对触对方的视线。
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觉得自己真的舞得挺辣鸡。
却听到了鼓掌声,正从她的正前方传来,以为幻听的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却的确看见了无生在她面前鼓掌,并无嘲笑之意,反而说:“嗯,进步不错。”
没有对她的舞做出任何肯定的评价……
确实不甚入眼。
双宁想着变~态居然还是个有素质的变~态,说话这么委婉。
双宁也礼貌性地回一句:“过奖。”
只见刚才还在懒洋洋地坐着的无生视线穿过了她,看向了她的身后,而旁边原本站立着的侍女也一致朝她的身后弯腰恭敬行礼,齐齐道:“宫主大人。”
公主大人不……应该是宫主吧?
无论是那个宫主她都觉得脊背一凉。
而侍女们行礼,丝毫不影响还懒散坐在地上的无生,他只是稍稍坐直了身子,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道了一声:“宫主你怎过来了?”
而貌似站在两人中间的双宁,握着着剑,狐疑地慢悠悠地转过身子,看看身后之人,却瞧见是一个身着黑褐色衣衫的男人,三四十岁,眼角已添上了道道细纹,却平白有股成熟自持的气质。
他面容严峻,双眼如鹰目,却紧紧盯着双宁,目中似有风云涌起,暗涛汹涌,只是紧盯着双宁的脸。
双宁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吓了一跳,一时不知作何举动,是不是该如其他人一样打个招呼。
这时,无生却习以为常地朝她喊了一句:“过来,双宁。”
本是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可平常他都是直接说过来,此时却加上了她的名字,让她不由得怔忡,踌躇了脚步。
她想起了一些被她遗漏的事情。
一开始红岩也是叫她双宁姑娘,而红岩曾说过有人说过,此时无生也说她的名字,两人都知道,她只告诉过几个人她的这个名字,再结合她之前感觉无生的笑容总让她感觉熟悉给她一种疏离感。
这些全部结合起来,反倒让她想起来了。
她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就在唇边,但却一时没有发出声。
宫主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凝结了好一会才收回,移向无生,面目依旧严峻,反倒有些不满道:“此女子是你带来的?”
无生依然笑:“正是。”
宫主不由皱眉:“怎可将人随随便便带进宫~内。”
“这地方长期死气沉沉,是该有些乐子了。”无生大言不惭道:“宫主你不出来走走当然不觉得了。”
气氛有些冻结,却不至于飘着硝烟味儿,或许说周围的侍女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碰面就是这样,反倒风雨不动的模样。
宫主知道无生是个什么性子,纵使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