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踌躇满志道:“我肯定是要去的,时间么,三个月差不多。经过这几十年,蜀地,南唐,南汉,都已平定,我们只剩北汉还未统一了,是时候了。”诸葛玉莹忽然想到李远家刚添了孩子,道:“那我向你求个情,通达哥哥才有了孩子,你看看到时候能安排他一个保障的职务不?”赵德昭道:“这个不是问题,一句话的事。还有,任逍遥……”诸葛玉莹道:“我不想你再提起那人。”赵德昭道:“他已离开京城了。”诸葛玉莹道:“那正好,我对他倒谈不上恨,但宁愿和他只如初见。”赵德昭道:“月儿不气,你这样想一想,若非他,你怕是不会来到京城,我也就无从见到你了呢。”诸葛玉莹道:“哎呀,这话和道理我都知道,却总是难以释怀,劝别人总是容易,不到自己身上是体会不到的。”
自从那晚和赵德昭在汴河“月光漫步”后,诸葛玉莹很是怀念在温热的河水中自在游弋的感觉,但只有深夜无人时,去河边才可以,不免耽误赵德昭歇息。惋惜几次后,赵德昭想了个法子,对诸葛玉莹道:“月儿,我有办法了。你可以去金明池呀!除了特殊活动那里一般也没人去,皇上又在忙着征讨北伐的粮草兵丁,更不会去,你有空就去便是。无非多带几个人守卫即可。”诸葛玉莹高兴点点头,道:“要是你也和我一同去我就更放心了。”赵德昭道:“白天我真是没空去,教人看见也不好。月儿乖,你自己去吧,水性这东西,也像功夫一样,多多练习才好。”诸葛玉莹道:“可不是么,本来我也不会这般想去,实在是那晚勾起了我的兴致。”赵德昭听到“兴致”二字,不免一时热血上涌,屏退外间仆人,回过身来就将诸葛玉莹抱起向床上走去。诸葛玉莹粉拳在他结实的胸前轻轻捶打,羞道:“你……又来!”
此后的傍晚,诸葛玉莹便带人出城到金明池,因这时水温最是合适,又是晚间用膳时间,更不会有人来打扰。来了两次后,诸葛玉莹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这金明池只有偶尔要举行庆典时才会有人来打扫整理一番,她又寻了一个极为偏僻安静的地方游水,根本不用专门派人守卫。自己一人骑马悄悄骑马前来的话,又快又不引人注目。这天她照例在池内畅游,忽听有马蹄声传来,吓了一跳,忙游到一片睡莲下面藏身。待马蹄声消失后,赶紧回岸上穿衣。手忙脚乱地穿好后,又听到脚步声近了,步伐沉稳有力,似是武人。心中暗暗叫苦,这里四面开阔,一时也没躲藏的地方,还不如刚才在水里头安全呢。她取出一面纱巾蒙上脸,在唯一的一处亭中的柱子后面往前方观看。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身强力壮,肤色微黑,竟然是赵光义来了!赵光义此前因距离尚远,眼光看向别处,并未留意到此处有人。诸葛玉莹怕自己移动反而引他注意,因此一直在柱后隐身。此刻他越走越近了,诸葛玉莹只好背转身去假装不见,心中暗思对策。
赵光义近些天与大臣谈论北伐之事颇感费神,事毕便到西郊打猎。因到黄昏,回宫时路过金明池,一时兴起便决定来此歇歇脚。他下马后信步来到此处,也已注意到柱后有人,看衣服应是个女子。他喝道:“何人在此?”诸葛玉莹移步出来,双手挥舞一下示意并未携带兵器,但仍是背对他。赵光义好奇心起,道:“你转过身来。”诸葛玉莹硬着头皮转过头,颤抖声音说道:“晋王,别来无恙啊。”
赵光义一见之下惊骇道:“花蕊!”只见这女子面纱覆面,额头一片猩红分明是当年所中自己的那一箭伤,此刻虽披散头发,但一双美目仍是顾盼生姿,光彩照人。诸葛玉莹点点头,知道已成功骗过他,就又转过身去。
赵光义愣了片刻,又摇摇头,道:“不可能!你明明已中箭而死……”他忽然上前自背后抱住了诸葛玉莹!只听赵光义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仍要得到你!当初我一见你便对你一见倾心,只是你从来不正眼瞧我!只因我不是皇帝么?我既然得不到你,便情愿毁了你!”他情绪激动,也不自称“朕”了。
诸葛玉莹心中砰砰直跳,完全未料到自己假装一个他心中的死人也吓不倒他!他难道心中一点也不因杀人而心有不安吗?诸葛玉莹觉到他双手似要往上移动,想到那双手将要覆上自己胸口,心中害怕至极!趁他钳制稍松,使一招若水所授绝学“凤凰甩翎”,便挣脱他怀抱,这一纵,身子已离他一丈开外,然后提气跃到水中踏水而行,到了中间的仙桥后,又飞身向池外而去。她情急之下将平生潜能都发挥出来,只片刻功夫便已逃出,找到马匹后绕道回到王府。
却不知她逃离后,赵光义仍在原地回味方才的一幕,她既自水上而去,分明不是凡人,可自己适才明明抱住她,那腰身纤细,隔着衣服也觉到那身子温热,她挣扎时娇喘急促,分明又是个活人!赵光义回到宝殿内,查问最近可有谁来此处游玩,又命人下水查看,确认水中是否有木桩之类的物事。很快有人回来禀报,说数日前只有郡王府的韩国夫人来此两趟,并无他人。水中也查看过了,空无一物。赵光义便回想韩国夫人,在宫中也见过几回,只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而已,又是王溥的女儿,断不可能是方才这人,以自己的臂力尚且困不住她,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再者,自己与花蕊之事旁人不可能知晓。难道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