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着无尽的温柔,还带了一丝戏谑。两人对视片刻,不禁失笑。
“夫君倒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的花言巧语?”宋织云笑道。
“我这花言巧语只说给娘子听。”石震渊抱着她,笑道,“如今方知道我从前日日忙碌于俗务,竟不知人间天堂便在咫尺,就在娘子的闺房啊。”
一时,外间秋风萧瑟,厢房内却春意盎然,说不尽的fēng_liú乐事。
☆、倭寇作乱
石震渊与宋织云两人,就这般待在府中近十日,仿佛神仙洞府一般,不知人间岁月了。
直到一日,沉舟来报。兵部收到情报,说有倭寇的船只正在靠近松江港,松江港水师只有千人,恐应付有失,请朝廷增派兵力。因松江港与京城相距不远,且两地之间俱是富庶繁华之地,所以更有增派兵力的必要了。
此时,天津水师、武汉水师、福建水师及崖州水师最是强盛。只不过,天津水师、武汉水师俱已返回驻地,福建水师亦远在福建,只有崖州水师,因为调查演兵失利之事,俱留在金陵港上。战报一出,石浮山便向圣上领命,道拟参与此战,戴罪立功。
兵部尚书张钰也力荐石浮山参战,圣上已经恩准。偏偏在军队开拔之际,石浮山不慎坠马,断了左腿,最终决定由其帐下得力干将林伯麒作为领军,领着三千兵往松江港而去。林伯麒乃是崖州林家的大少爷,林二夫人的亲生儿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军中效力六七年,甚是能战。
“这倭寇还没被我朝水师打怕么?怎的还敢来,且来的还是松江港。从前圣上在福建一带,将倭寇打得服服贴贴的。”待沉舟出去后,宋织云皱眉问道。
“有人在玩火。”石震渊感叹道,“天下苍生,真当如猪狗,为贵人的名利而牺牲耳。”
却说林伯麒也算少年将军,本是崖州大族出生,又是嫡支长孙,从小便是争强好胜的。这番领了命,憋着一口气要作出一番成绩来。从前他虽然也打过胜仗,但是俱是由石浮山指挥着,配合着完成战斗。想他林家大族子弟,竟要屈居于石浮山这种庶民子弟之下,林伯麒心中如何服气。这次终是由他担任主帅了,心中自有一股心气热血。
他领水军顺着扬子江到达松江港。松江港知府顾为民早已领着幕僚在此处等他。由于松江港海岸线较长,且沙多坡缓,有南汇、宋浜、张家泾、龙华等好几处都适合倭寇登陆,因此就需要在这几处安排好兵力以迎战了。
林伯麒早已将松江港的几处登陆地点都研究了一番,道南汇外海一带多暗礁,大船难行;宋浜、张家泾、龙华面对的俱是茫茫大海,只是依照此季节水流的流向计算,当是在张家泾登陆的可能性较高。故此,张家泾安排两千兵士把守,宋浜、龙华各八百兵士,南汇则由原松江水师安排了六百兵士。
此刻,张家泾洋面上安排了六艘战船,倭寇船只近岸,便将受到火炮攻击,恐怕连登陆都不易。即便登陆了,岸上就有火炮手与□□手,密集的炮火将叫大多数倭寇丧命。倭寇袭扰福建,从前多是千余人,遇上这般的火炮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一众士兵在此严阵以待,都知道倭寇就在这两日夜里靠岸了。林伯麒在帅帐之中踱步,不停地看怀表。此时已过子时,怎的那倭寇还不上岸?这与情报怎的不符?
莫非倭寇已经知道他的行动?看着外间浓黑的夜色,深秋的海风带着冷意,呼啸而过,林伯麒没来由的心里烦躁和紧张起来。
却在此时,东北方向突然传来炮火声,火光震天。张家泾的兵士大惊,林伯麒心神一震,抬头望向东北方向,其攻打之处正是宋浜!那里只得八百守兵,两艘战船,要守住倭寇,恐怕难上加难。
“怎会这样?不是应该在张家泾登陆么?”林伯麒面色苍白,喃喃道。半晌方在副官的呼唤之下回过神来,忙收敛心神,道:“速速到宋浜,支援守军!”
从张家泾到宋浜,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这时间很可能让倭寇越过宋浜的防线了。林伯麒心中焦灼,只希望天边的炮火与火光不要熄灭方好。
那炮火与火光果然一直持续不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林伯麒镇定下来,便发觉其中的不对了。这般的火力,绝非千余倭寇和八百士兵所能发出的。也就是说,有更多的倭寇靠岸了,而宋浜的守军也在他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增加了。这般想着,他的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倭寇的情报有假,朝廷的派兵也有假,自己不过是这场局里的一颗棋子!
林家眼看崖州一日日旺盛,身为大族,自也希望尝一尝宣慰使的滋味。尤其当年零丁洋大战,石家嫡支眼看就要绝后,林家的yù_wàng更是蠢蠢欲动。如今震海侯被夺爵幽禁,连石家军都不再统领了,林伯麒便希望自己一战成名。须知在天子脚下,拱卫京师,是一种极大的荣耀。再趁此机会,寻了宫中妃子,吹吹枕边风,自是有可能成为崖州宣慰使。这倭寇偷袭地点的消息,原是那不列颠国的使者送过来的,看来此人早已被倭寇收买,就等着他林伯麒做这个冤大头了。
“罢了,罢了!”林伯麒苦笑道,事已至此,除了迎头打仗,又有什么办法?机关算尽,自以为聪明,却不过是不入流的角色罢了。
待林伯麒部到达宋浜附近洋面,方知战况之激烈。洋面上倭寇船只有数十艘之众,宋浜外围大胤水师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