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难言的温柔。
即使已经控制了距离,但他们之间仍然算是有些近。陶绫可没他这么开心,一颗心莫名吊得老高,七上八下的,眼神始终不知道往哪放,只能平视前方,比升国旗还严肃认真。
两只手别扭地垂在两侧,仿佛本来没有它们的位置似得。
魏惊戍替她擦好后,笑意浅了些:“你害怕什么。现在是我追你,要害怕也是我怕,怕你哪天又像今天一样吓人,在外面几个小时,一通消息也不知道来。”
陶绫口气也有点被上司点名批评的尴尬:“我当时没时间,大家也被吓到了,忙着报警什么的,然后一直到刚才……”
想了想,好像有点不对,陶绫嗯了一会儿,忽然回光返照似地抽了抽嘴角,张着嘴:“哈?!”
“之前没讲清楚吗?”
他漫不经心地把纸巾团起,丢进最近的垃圾桶,回身时手顺势撑在她身后靠杆上,薄唇靠近她耳边:“陶绫,抱歉,这么喜欢你。”
陶绫目瞪口呆,眼神四散飘走,然后镇定地……
找了借口从他手下逃走。
***
许工说马上要开始一个新阶段的大项目,也是新研发的产品第一批任务,所以允许她回家多休一天的假,周二再回去。
她回总部大楼拿点东西,正巧碰上为了一个项目同步努力的管翎,她之前有事去过工厂,被穿着脏兮兮大褂的陶绫工作时的魄力圈了粉,那天她正好遇见陶绫在线上解决技术问题,一言不发地弄了将近一个小时,下来才看到管翎来这边找许工签文件,才随意跟她点头打了个招呼。
可以说是,帅,的,飞,起,了。
管翎总觉得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东西,从此后留了微信号,作为一个养生小狂人,每天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克制地,转载一些‘今天你了解xx了吗?点开发现内脏的秘密!’之类的文章给她。
陶绫习惯把所有人做消息屏蔽,除了外卖公号,所以一次也没点开看过。
“阿绫,”管翎比她小一岁,脆生生叫她时声音简直元气少女,“你要休假啦?”
“啊,就两天。”她点头笑笑。
“那也还没加周末嘛!你准备去哪?”
陶绫想了想:“就待在家里吧,最近……”
想起最近的扎心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表情已经暴露出了些什么。
“怎么?被逼着相亲了?还是有糟心的追求者啊?”
管翎家里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十分熟悉这类似的神态,当即就了然地拍了拍她:“如果是前者,你就找个朋友,异性的啊,带去现场,说你已经搞定了;如果是有人很烦的话,你就跟他直说,有多远死多远,送什么你就还什么,能躲就躲,表明态度!”
陶绫:“这样……”
“管小,你说起来头头是道嘛,别把我们陶副教坏了。”
部门经理路过,笑骂她道,尾音停在踏出格子间的那秒。
“早。”
西装革履的人把领带松了,抬头打了个招呼,淡淡道:“我来找人,胡总监在吗。”
部门经理没想到大早上的在这遇到boss,清了清嗓子:“早啊魏总,胡总监之前来了,但是大概半小时前就离开了。”
“嗯,知道了。”
不知道是早会开的太过疲累,还是晚上睡眠不足,魏惊戍的声音比平常要低沉几分。
这厢还没完全说完话,拎着自己袋子的陶绫就借过了一下:“谢谢谢谢。”
“走了。”陶绫朝经理打了个招呼,转身的时候和魏惊戍稍点了点头,心里默念着有多远死多远,擦着部门经理而过,跟魏惊戍间的距离恨不得隔一个太平洋。
等陶绫完全离开了,男人才重新开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指了指里面的管翎。
部门经理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魏惊戍表示了解后,便离开了。
以后给魏舒上坟,要是三十五岁之前不能带老婆回去,也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这个姓管的。
陶绫坐着公交荡回去的,老实说她觉得很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跟魔障了一样。
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公交车几乎是空着的,根本没这个可能啊?!
路过全家,陶绫盘算着去买点可以热的午餐,把这事抛到脑后,下车进去买了几盒饭,准备步行回家。一出便利店,她看到路边一辆醒目死贵的黑车,瞬间明白了那种感觉从哪而来。
“魏惊戍,你要做什么你直说吧?你喜欢我哪,我改还不行吗?再不济我也勉强自己喜欢你,我们试一天,你就知道我们俩在一起有多扯淡了。我以前的男朋友,我理想的人选,我可能会喜欢的类型……没有一个是你这样的,你知道吗?”
秋老虎的威力很毒,日头高挂耀眼无比,照得冲过来的陶绫越发清醒,有些清醒的愠怒。
他的目光仿佛有清凉的作用,只是那样看着她,陶绫几乎微颤,不知道为何有这样被看穿凿透的错觉。
魏惊戍没说话,抬手把她散在耳前的一缕发挽在耳后,动作自然的好像没人在注视,好像做了千百遍那样。
“送你个东西。”
他从西装裤的兜里摸出一个手镯,递给她。
陶绫没打算接,但只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
没有问这是什么,陶绫熟悉这个黑色的物什,安静地吸收和反射着一切的光源,构造和形状都很普通,唯一可以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