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难道是我的错不成?圣明天子,岂会有错?
然而,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元和帝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应该负责的人——楚王!
都怪你!要不是你,他们也没这样的情谊,也就不会成婚了。反正,皇帝是不会有错的,如果有哪里不对了,也是别人的问题。元和帝死死压抑着情绪,不肯在这些人面前露出些来,那样会让他觉得耻辱。
叶皇后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要迁怒于人,对简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开口。简氏还在兴奋着呢,她比儿子更早地相中了瑶芳,一朝得偿所愿,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亏得是在宫里,严肃的场合压制了她的情绪,让她的头脑没有那么热。叶皇后的眼神扫过来,她很快就接受到了里面的讯息,心里却是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想了一想,以她的智慧所及,正色对元和帝解释道:“已经相好了日子,孩子爹写好了折子,昨天就递上来了呢。得您准了,我们就办。”我们并没有自作主张,还是很重视皇帝的意思的。她这样的想法很合常理,也算是对元和帝有一定的了解的了。却不想元和帝气场不对,完全不是因为这个。
元和帝听了,险些要吐血:昨天递的折子,我还没看到呢!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能不准么?!这两天前线捷报让他把其他不要紧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儿,竟不能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一想到等下还要咬着牙批准了姜长焕娶了贺家闺女的折子,他简直要疯了。
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闷亏!还是这种当事人根本就存着坑他的心思,偏又将他坑得吐血的闷亏!
他还死要面子,不想显出不对来,也严肃着脸对简氏道:“二郎长大了,成家立业,以后就不能当作小孩子了。”
简氏忙说:“这是自然的,这么好的媳妇儿,一定不能亏待了她,必要二郎上进才行。”
元和帝又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二郎上进,还是我提携的呢!叶皇后忍笑忍得极是辛苦,表情也不得不严肃了起来——憋的。元和帝还得强撑着说:“我说的不是这个!”越想越憋屈,终于有了点发作的迹象,“他不小了,他哥哥呢?才收到的捷报,他也快要回来了,可不要偏疼小儿子,忘了大儿子!”
这口气越发的严厉了,简氏摸不着头脑还是被震住了,忙说:“是是是,我们也说来着,不能只顾着小的,却忘了大的。不过他经过了事儿,想让他婚事上头如意,想要问问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再给他定。”心道,皇帝这是怎么了?
元和帝处处不顺心,却又找不着别人的破绽,难过得要命,很想现在就走,理由都是现成的:大捷之后,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臀还没提离椅子,又被韩太后叫了回来。
韩太后作为元和帝的亲娘,不算聪明也不算笨,更因有着“我是你妈”护符,等闲不用看人脸色。与儿媳妇叶皇后作对多年,叶皇后也没能将她如何,现在不过是对上一吴贵妃,她认为自己很有胜算。不免又提起来她关心的话题:“他们两个孩子都很好,成家立业,有他们父母操心,你自己的儿子,也分一点心来照看照看!烈儿都多大了?他的师傅在选定了没有啊?你问问她,”一指简氏,“她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开始读的书啊?”
王才人在一旁听了,心里咯噔一声,要糟!
果不其然,元和帝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全力开火的人了。就见他将脸一转,正对着王才人:“皇子的事情,岂是你能管的?!没事过来打搅娘娘做什么?”
王才人被他凶得满面通红,又不敢哭,深觉自己倒霉。原本她一颗心都放到“贺敬文女儿”身上了,当年贺氏封妃,何等光彩,追赠父祖,由此又发其继母之恶,总是一连串的反应,由不得人不知道。从孤女到宠妃,实乃宫女的楷模!王才人却觉得惋惜,有这等荣宠,居然不思上进,不能得专宠,还跟在叶皇后身后忠心太过,何其傻也!真是奴性坚强!换了王才人,先有圣宠,再得皇子,不干政议政,散其后宫,就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王才人想走的,就是这么个路子。
只恨到了宫里,以其容貌,也颇得了一阵宠,还生了儿子。正以为计划得行,元和帝却渐渐地疏远了他,此时再想投叶皇后门下,皇后也不搭理她了。好在还有个太后,王才人知道,韩太后是在利用她,老太后看吴贵妃不顺眼了。利用就利用,人谁不是相互利用的呢?你敢利用我,就得敢承担后果!只要我儿子做了太子,哼哼。
贺敬文守住湘州的事情传到耳朵里,她也很是研究过了一回,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贺敬文不曾娶柳氏为妻,一定是女的看不上男的,搞不好问题出在柳氏那一边。无论出在哪里,贺妃不能入宫,她的胜算就又大了好几分,若是让贺妃入宫了,再与皇后联手,那还有她什么戏唱?
在韩太后跟前,听简氏说了要给儿子娶贺妃,她就差没拍巴掌喝彩了。
然后元和帝就来了。再然后,她就被迁怒了。王才人总也想不明白,元和帝怎么就那么的喜怒无常。她说的不是都准了么?她的才艺难道不是比吴贵妃强面倍?跟那个蛮横粗暴的吴贵妃比,她哪点不如啦?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想知道当年贺妃是怎么应付这个皇帝的。有时还会特别恶意地想,她是不是也不得善终了?落到这样一个皇帝手里,能有几人得到好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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