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瑟瑟发抖做受惊状,暗暗气恼:这什么作妖手段,我还想再卖卖惨!不要这么快剥夺我卖惨的机会啊臭鲲鹏!
他担心完好的自己又要面临被丢下的困境,便只得一不做二不休用自己的两只前肢死死地扣住了鲲鹏的手臂——别想甩掉我。这样一双有力又执拗的爪子毫无疑问地让貔貅小可怜的形象崩塌了。不过心急的貔貅显然顾不上想这个了。
鲲鹏一怔,移开放在伤口处的目光与貔貅对视,三秒后别开脸任他抓。
他把貔貅染成黑红色的鬃毛挼了一把,让毛毛又恢复神气耷拉的模样。也没多说话,干脆地揽起瑟瑟发抖的一团狮子回天池修养。貔貅缩在他怀里,全然不知自己演砸了一半,开心地露出了一个内涵的微笑。
他是一只非常激进的猴急大猫,早在看到鲲鹏第一眼就想把这老东西扑到了舔一遍。他看着一脸正气抱他回天池的鲲鹏,脑内剧场已经把这人搞得乱七八糟气喘吁吁。
心神荡漾的貔貅对照了一下自己和猎物的实力差距,恨恨地选择了压抑。
两人没有对话,心照不宣地恢复了原先的二人行。
貔貅直到后脚落在天池松软的土壤上才放开鲲鹏的手腕,身子也不抖了眼神也不凄惨惊惶了,野狗似地围着屋子转了两圈确认领地。确认领地的同时他还翕动鼻子嗅个不停。他没在屋子附近闻到陌生的味道,方才风一样撞开门跑进去,深入领地内部进行又一轮巡视。
鲲鹏甩甩被勒红的手腕,刻意忽略手臂上残留的貔貅的温度,不大自在地借口上山去看灵植。这批灵植已经种了两个多月,有些已经发出了嫩黄色的芽,带着一两片绿叶。
他种这些的时候貔貅还没有发癫地跑过来亲他,这两个月偶尔回来看看这些小苗,颇有种遗憾感:要是貔貅一直长不大就好,小崽子又乖又省心,大可以一直带在身边不出幺蛾子。
他把久久不能发芽的灵植块j-in-g挖出来,打算回去用水泡一泡再种。许久不见貔貅,他心下是开怀的。他两个月来还在种这些东西,也就是指着将来再聚首时能用来喂这难养的家伙。
鲲鹏包好块j-in-g方要起身,一个念头顺着刚才的思路骤然闪过:貔貅很难养……我一开始把貔貅接上山,不就是因为他老是抢别人宝贝,龙族、鲛人以及各种天材地宝的主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貔貅么?
龙族根本就打不过貔貅!
就算两年来貔貅不争不抢跟在他身边当了两年软包子,也不会退化成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废包子。
老人家脸上的不甚显眼的笑容开始凝固。
幺蛾子貔貅没让他清净多久,踩着轻盈的步子跑来和他一起照看苗苗。他抖抖浑身黏糊糊的结块硬毛,开始s_ao扰他:“鲲,我想洗澡。”说着他还围着鲲鹏跑了两圈,誓要让他感受到血迹干涸造成的阵阵腥臭味。
大猫都不喜欢玩水,每次洗澡都是一场战斗。要让他们自己抗拒天性自动下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貔貅心里暗戳戳摸索鲲鹏的底线,非要把能占的便宜都占了,眼神里倒是一派纯洁无知:“你帮忙把我按住,我才能洗。”他短尾巴还配合地摇了摇,非常非常像一个纯良无辜的小崽子。
鲲鹏木着张脸看这只短时间内已经崩了两次人设的大猫,脑中警铃大作,但还是跟着貔貅往天池这汪温暖的湖泊走去。
第23章 愧怍
貔貅的卷毛不长,也就刚好够在鲲鹏指上松松绕个圈的程度。鲲鹏替他搓背,手到之处的卷毛就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丝毫也不矜持地缠住他五指。个把还要得寸进尺地卷到他手腕上来,s-hi漉漉地一绺一绺搭在他手腕上。
貔貅果然扑腾得厉害,一个没按住就要往岸上跑,顺带甩他一身水。伺候个大猫把自己也弄得狼狈不堪,老人家只得钳住他后颈略显强硬道:“别闹,乖一点。”
大猫被捏住死x,ue也不慌,懒洋洋地打了个小呼噜。他身上的血块在温水里化开,露出毛发本来的颜色,软绵绵地在水中膨胀成一朵大。大消停了一阵才被松开钳制,翻个身露中间一大块黑点。
貔貅露出肚皮上的一大块纯黑:“肚皮上的毛也搓一搓。”鲲鹏早在他翻肚皮时就别过脸,非常有原则地呵斥这居心不良的大猫:“自己搓。”余光扫到一块不合常理的乌黑才稍微扭回来一点视线。
貔貅顺势挺肚皮:“搓搓。”他姿势大胆,肚子上那块黑斑就格外显眼。乍看像是钻进农户家灶膛被焦炭烤焦了皮毛,再定睛一看,却能看到完好无损又弹又软的黑色卷毛。
这块黑斑张牙舞爪包裹了他半块肚皮,非常丑,极其破坏美感。
鲲鹏这下就顾不得避嫌,指腹摸上一大块黑毛:“你肚子怎么回事?”
貔貅脑内有个小人在哈哈大笑,表情上却是无意的:“破相了呗。”他懒骨头一般瘫在男人腿上,斜眼看他:“你上次给我剪了一半肚皮就不管了,这些毛再长出来,就是黑色的。”
大猫哀怨脸看着一脸懵逼的男人:“这两个月我无论走到哪里,总被嫌弃长相丑陋,连我化作人形也会在胸前留下一大块黑斑……我无论走到哪里,都遇不上心甘情愿与我结伴的人。”
神兽化形最便捷的办法便是按着他们原本的体态相貌变化。脸上身上若有疤,化成万种形态便都保有这块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