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头苦着,可那也不能嫉恨起我们家桂芬来了呀。当初拒了你家水生三次,是我们家桂芬年纪小,还不想说亲事,这如今年纪到了,要说人家了,人条件好,又看上了我们家桂芬,这都是个人修来的福分,强求强要不来地!”
罗婶一边朝张腊梅说,眼珠子时不时斜着睨白薇薇。
小女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得,好像她们吵她们的,不关她事儿似的。
张腊梅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嗤,“切!多大的福分,能跟人比不?”
要是搁上以前,还能在村里头显摆显摆,可如今嫁进来个金凤凰,她们家就是再倒腾,也是只土山鸡。
“各人有各人的命,比不得地,我们家桂芬啊,这辈子就只能在个小县城憋着,跟老实人守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也就满足了。”
罗婶嗓子拉长,跟唱大鼓戏似的。
白薇薇终于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却不是因为这话,而是觉得罗婶这声音吵得慌。
她这人身子骨娇气,被车一颠簸就犯困,这会儿睡意被罗婶噪没了。
罗婶瞧白薇薇脸上终于松动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得意,继续滔滔不绝,“腊梅,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桂芬说的那户张家,在城里供销社……”
“嗳,妹子,你上回嫁过来你家里头派了几辆车来着?”
张腊梅忽然转过头来大声问白薇薇。
白薇薇被她们吵得烦,淡淡道,“不记得了,都是家里父母安排,我不大上心。”
罗婶一听,酸溜溜道,“呵,哪有人对自个儿婚事不上心的,高家媳妇儿,你要摆谱也不是这么个摆法儿。”
张腊梅刚要帮白薇薇说话。
白薇薇眉毛一挑,冷笑,“婶子怎么这么说?我可是一没说我家里人在哪里工作,二没说我家里头条件怎么样,光听你一人在这里说去了,倒还成了我摆谱儿了?非得让我说,我家婚事由部队里头秘书下属处理,家里人光检阅礼单签字拿决定就行了,你才罢休?”
“哼,就是!”张腊梅别过脸去,一副不稀得看她母女的架势。
“嗳,妹子,那个秘书下属是多大官儿啊?”
白薇薇抿唇,脸色淡淡,“嫂子,没多大,那是男人操心的事儿,都跟咱没啥关系,出门在外,咱们聊些家常。”
张腊梅顿时感觉到一种严肃的军事机密气息,整个人跟电影里地下工作者似的,连连点头,“是是是!妹子,咱不谈这些,这儿有外人,不方便。”
说完斜撇了罗家母女俩一眼,一副她们觉悟低的无知群众样儿。
☆、第19章:邪了门了
罗家母女俩脸上又气又红,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年代,觉悟低可是最要不得的,甭管条件多好,只要被打上觉悟低的帽子,全村人都得看不起你。
罗婶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没得这个意思呀,高家媳妇儿,你也太较真了,婶子不过是随口一说。”
白薇薇脑袋别过来,认真睨着她:“婶子,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晚辈计较。”
张腊梅佩服白薇薇佩服得不得了,三言两语就让罗婶急了眼,真不是一般人。
一直沉默着的罗桂芬手指甲都抠进坐的木板里,两只眼斜睨着白薇薇,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女人似乎感觉到她的敌意,眼神徐徐撇过来,对上的,却是一双干净含笑的眸子。
“嫂子。”
罗桂芬嗫嚅。
白薇薇淡淡点头:“桂芬,啥时候的日子?”
罗桂芬有话回话:“下个月初。”
“哦,快了。”
白薇薇状似无意叹息,深深闭上眼,靠在后面绿挡风棚子上小憩。
罗桂芬看见她这啥都不在意,处处享福的模样就来气,不甘心补了一句:“嫂子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来城里找,大牛家在供销社里有人。”
张腊梅冷嗤一声,也学着白薇薇那个恬淡优雅做派,眯眼不说话。
心里却想,一个供销社的差事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给人家里当奴才都嫌品阶低了。
白薇薇拢了拢外衣,往张腊梅那边凑上一点,要取暖似的轻轻应了一声:“嗯。”
罗桂芬彻底泄下气来,自己这是怎么样都不能刺激到这个女人了?
下车后,张腊梅挽着白薇薇,亲热得不得了,当着罗家母女的面儿大摇大摆往供销社那边走。
罗家母女在后头跟了一段,觉得不痛快,又凑上来与她们并排走。
好容易到了供销社,张腊梅和白薇薇去排队,罗家母女俩对了个眼神,一起绕路进了供销社后门。
张大牛家里头的亲戚在这里上班,插个队还是小菜一碟。
没过多久,罗家母女俩抱着布料,提着米面萝卜菜出来,喜气洋洋地朝张腊梅和白薇薇喊:“腊梅,薇薇,咋还在排队?”
张腊梅佯装没听到,脑袋翘得老高,白薇薇从容回过头,朝她们一笑:“婶子,今天人多,队伍长。”
罗婶假意眨了眨眼,小声道:“要不,婶子让张家那人给你们行个方便?”
终于轮到自家得瑟了,哼,这么冷的天,看她还硬气不硬气。
张腊梅毫不客气,粗着嗓子:“那感情好!”
白薇薇拉住张腊梅胳膊,担忧道:“嫂子,别介,咱还是排队吧。”
罗婶昂着脑袋,背挺直:“嗳,这有啥,乡里乡亲的,一点点的小忙,求了婶子,婶子自然要帮。”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