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俊,不招人厌,这个年代,年轻人反叛思想没那么强,在一开始,白薇薇根本不敢违抗上一辈的约定。
可几天下来,就是被母亲江春红这么心疼完了,哭完了,她潜意识里开始觉得爸爸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觉得高峰仪就是个次等货。
所以她才会跟爸爸抬杠,对高峰仪冷嘲热讽,嫁过去之后处处瞧不上高家。
现在母亲这架势,好像高峰仪是她亲儿子似的,可劲儿会演呢!
白薇薇不知,这世上有一种漂亮女人,天生长袖善舞,会勾引男人魂魄,却最凉薄。
她只记得,上辈子父亲病死,家道中落,母亲很快就找好下家,跟人私奔去了米国,丢下自己一个人枯守着烂摊子,自生自灭。
对于自己亲生女儿都这样,更何况是毫无关系的外人?
“行了,妈,人家有手,自己会吃的,你吃你自己的吧。”
白薇薇冷笑道,多活了一辈子,这种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江春红假嗔:“唉,你这孩子咋这样儿呢?妈妈从小教你对人要热情,白教了?”
白薇薇猛咽了口饭,低声道:“那是对客人,峰仪是家里人,不用这样。”
她就不喜欢母亲对高峰仪来虚的。
这话白建国爱听,“对,薇薇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用不着那些虚的。”
高峰仪心头暖,白家这一家子人都好。
晚上他们俩歇在以前白薇薇那间屋,屋里头啥也没动,书桌上依旧好多书,笔筒里有笔,旁边,棒糖纸折成的千纸鹤满满一罐子,军用水壶挂在衣柜上,上头连灰尘都没有。
床前一盏昏黄台灯拉开,男人捧着一本书在看。
高峰仪不得不承认,白薇薇太幸福了,这屋里好多书自己都没有见过,只在母亲和老师嘴里听到过,这么好的条件,她怎么嫁给自己了?想想真像是一场梦!
门外,传来一阵女人对话声:
“薇薇,晚上睡觉,你就把这个给盖上,对了,你赶紧喝点儿奶吧,妈看你下巴都尖了,你……”
白薇薇接过牛奶瓶,淡淡:“行了,知道了,妈,你回去睡吧。”
高峰仪微微皱眉,等女人走进来,开腔道,“薇薇,你对你妈妈态度不能这样。”
他一个大男人都感觉白薇薇对岳母冷淡,更何况岳母一个女人家。
白薇薇面容清冷,一点解释的打算都没有,走回来,把牛奶递给高峰仪,“峰仪,帮我喝了,女儿跟妈妈就这样,你以后就明白了。”
因为前世的事,她始终对母亲存在着膈应和隔阂。
高峰仪严肃地将书放到一边,“白薇薇同志,你这样对你母亲是不对的,女儿跟母亲的相处,我在淑惠身上看得很明白,你不要因为我事事就着你,而跟我打马虎眼儿。”
白薇薇下巴都惊掉下来了,这还是高峰仪第一次这么跟自己较劲儿呐。
心里委屈,又说不出来,嘴巴瘪下来:
“你哪里就着我了?这么点儿事都要怼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讨厌我。”
高峰仪一看女人委屈成这个样子,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眨啊眨,心一软,脸色缓和下来,“薇薇,没、没有,我哪里会不喜欢你?我是教你做人,为了你好。你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女人,你要对她尊重。”
“那你呢?”白薇薇眼泪巴巴地眨眼,“我现在嫁给你了,你会不会像我妈一样对我好?还是以后见了漂亮女人就把我忘了?”
她觉得高峰仪还是嫩了点儿,母亲只是假热情,他就被冲昏头脑,以后升职了,遇着会来事儿的交际花容易上钩。
m城像自己母亲这样能说会道的高干千金多着呢。
高峰仪脸绯红,没好气把她搂上床,拍了她屁股一下,“傻妞儿,咋总是说话不害臊?”
白薇薇满不在乎窝在他怀里,手指甲在他胸前刮了一下:“害啥臊啊?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罗桂芬就对你有意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高峰仪脸大窘,怪不好意思的,她咋知道了?
那事不是只有自己和张大牛知道么?
难道,罗桂芬还舔着脸跟她讲了?
“哼,瞧你一脸心虚的小模样,就是心里有鬼。”
白薇薇跟小怨妇似的趴在他怀里,手指甲跟猫爪子似的在他胸膛上隔着秋衣挠啊挠。
“你是不是特得意?人家结了婚都不忘你?”
高峰仪膈应摇头,没好气搂紧她,抱在怀里,跟喂奶似的,“你说啥傻话呢,我得意啥?就那种女人,谁遇上谁倒霉。”
她这脑袋瓜子咋跟正常人长得不一样呢?
白薇薇冷笑三声,“呵!装,继续装!人家可是村花,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偏偏看上你了,你能不得意?”
说完又划拉三爪子,好气哦!
高峰仪按住她那只小爪子,无语至极:“我装啥装?啥村花,不就是个女的,有啥好得意的,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个!”
“哎哟喂!”
白薇薇忍不住笑了:“还说我不害臊,自己才不害臊呢。”
高峰仪瞧把她逗笑了,松了口气,勾唇好心情地拿起书,继续看。
谁知,女人一爪子把书抢过来,撅着嘴,继续气鼓鼓地瞪着他:“别想就这么轻易蒙混过关,你说,是我漂亮还是罗桂芬漂亮?”
高峰仪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上下挤:“这……”
白薇薇原本信心满满,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