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用蓝布袍子揩干了手指,狡黠地笑道:“我母亲说了,我原本该是南方人,可惜生得不合时宜,流落到了秦国,所以给我取名为枳。南则为橘,北为枳,她说我的命,苦着呢。”
但这个少年却这般的乐观,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摧毁他脸上的笑容。孟宓忍不住心疼他,“你父亲呢?”
“我父亲,早不知道娶了多少房妾侍了,哪里管得着我,我母亲带着我上门认父,结果被那人打出来了。”
枳丝毫没有因为提及过往而伤怀,孟宓叹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好像天性达观,什么事都能坦然烂漫地接受,不需要任何同情安慰。
“姊姊,不然我随你,姓甘罢。”
甘枳,甘枳,在北方也能甜起来。孟宓忍不住捂唇失笑,“小子真是莽撞。”姓氏这种东西哪是能随便改的?
岂知枳对这事上了心,逢人便说自己是孟宓的弟弟,姓甘名枳,至此之后,无人不知甘棠多了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