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喂鱼?”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说完,便大步上前去,想将坐在船头的艄公拎起来。
“啊!”
‘咔擦’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响,伴随着砍山刀掉在甲板上的声响,那名大胡子蹭蹭蹭地倒退了好几步,跌在同伴的怀中,右手捂着自己适才想去拎艄公的那只手,满头大汗地道:“断……断了……老大,李老二啥时这么厉害了?”
罪魁祸首不屑地哼了一声,依旧面朝着河面,淡淡地道:“滚!在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脏爪子碰我。”
“老大!李老二也太嚣张了!”
“老大,教训教训他!”
犯罪团伙叫嚣着,挥舞着手里明晃晃的大刀,想要教训‘李老二’一顿。
“闭嘴,你们难道还没发现么,他根本就不是李老二!”那老大双臂伸出,呈‘一’字状,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下拦在身后,小心地问道:“兄弟,混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方霏现在是背转了身子,贴着船头的挡板靠坐着,正好与划船的‘艄公’面对面坐着,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每一个表情,面对着对面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丝毫不觉得害怕。
面对大汉的提问,对方仰着头,似是在努力回想,然后认真地回答他:“在下姓陈,单名一个誉字,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在漠北杀了几年鞑子,还去北边杀过匈奴,这两年来无仗可打,就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对方听了,互相对视一眼,似是在用眼神交流,片刻后,有人站出来道:“老大,他是官府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一起上,杀了他和那娘们儿,扔进江里完事儿!”
这话一说,其余的人也跟着起哄,不等老大发话,便各自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冲了过来。
方霏哪里见识过这种架势,顿时慌了神,抱着膝盖缩到角落里,恨不得缩成一团,躲到甲板下面去才好。
说时迟那时快,陈誉摘下头上的斗笠,左手将斗笠掷出,右手抄起船桨,直接和几人正面对上了,方霏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抱着头缩在角落,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等到身后没了声响,她才小心地回转了身子,只见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已经臣服在了陈誉的船桨之下,一群人躺的躺着,蹲得蹲着,凑在一起,不敢再还手。
而陈誉手上还抄着船桨,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河风袭来,衣袂飘飘,好整以暇地望着几人,回头打量了方霏一眼,忽然朝几人伸出一只手去。
几名大汉以为他又要出手伤人,忙不迭跪下求情,口里道:“公子饶命,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的们也是穷得吃不起饭了,以后不敢了,公子饶命啊!”
“去,自己找绳子过来,互相绑了,上岸后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保你们下半辈子吃穿不愁。”陈誉坐在船头,闲闲地抄着手,盯着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几名大汉吩咐道。
嗯,牢里确实是包吃包住。
几人对视一眼,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反抗,还是去找了几条绳子过来,依照陈誉的吩咐,打算互相给彼此绑了,等着回去领罪。
方霏忽然想起什么,上前冲几人道:“包袱呢?还给我。”l
☆、112我饿了
那包袱里放着的五十万两银票,都是老祖宗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虽说不是她全部的积蓄,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老祖宗平日里虽说不待见宋大奶奶,但一到危机关头,却毫不犹豫的就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赎回她,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但这就是老祖宗的态度,她不待见宋大奶奶,是她个人的喜好问题,是私事。而宋大奶奶被人绑架勒索,性命攸关,这是关乎整个赵家脸面的事情,在公私上,老祖宗一向恩怨分明,从不偏袒着谁,即便被绑架的人不是宋大奶奶,而是赵家的任何一个人,她照样会出这一笔银子。
船上那群汉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在商讨谁去拿装着银票的包袱。
最终,最先说话的那穿了个坎肩的汉子捂着肩膀站起来,说了句‘稍等’后,便穿过船舱,回了甲板另一头,将地上的包袱捡了回来。
“都在这,我们还没来得及分。”那汉子拿着包袱,朝陈誉身后的方霏递过去。
几人在船尾饮酒取乐,弄得满地狼藉,包袱皮上沾满了瓜子壳花生皮,陈誉嫌弃地看了一眼,悄悄挪了挪身子,将身后的方霏让出来。
方霏探头看了看,包袱跟先前一样大小,正如那汉子所说,他们还没来得及分赃,当下便上前一步,伸手去接那汉子递过来的包袱。
就在她右手刚好接住包袱时,对方陡然发力,就势大力往自己怀里一扯,方霏就被他从陈誉身旁扯了出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方霏身子顺势朝左边倒。往船檐边上靠,避免自己被他扯过去做人质的同时,口里喝道:“陈誉!”
那汉子动作出奇的快,几乎是在陈誉转身的同时,忽然心念电转,放弃了抓方霏做人质的念头,改为一掌拍打在她肩头上!
方霏扎扎实实地挨了这一掌。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身子重心不稳,再也站不住脚,侧着身子头朝下。直直往河中坠落下去。
陈誉只来得及一掌将那汉子拍飞,自高空重重地摔落在地,尔后一回身,想去捞被那汉子一掌拍下船的方霏。却只捞到她一片衣角,手上用力一扯。自己却跟着被她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