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地回道:“虽不老祖宗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老夫敢用毕生的信誉保证,贵府太夫人没被人侮辱过。”
老祖宗将信将疑,问道:“许大夫,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要欺骗老身。”
闻言,许大夫举起一只手来,竖掌发誓道:“老夫敢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老夫方才所言,绝无半点不实。”
许大夫的医德是有目共睹的,在赵家镇口碑极好,现在又拿了自己的性命发誓,老祖宗对他的话才算是彻底放了心,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地,当下点点头,又问道:“那她身子怎么这么弱?可是出了什么毛病?”
短短一天而已,方霏就像是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憔悴至极。
“她现在的情况,是因为在江水里泡得久了,寒气入骨,若不好生调养。将来势必要落下病根啊!”许大夫举头望了望屋中的横梁。暗自叹息一声。
年纪轻轻的姑娘,虽说守了寡,但也不至于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吧。若是落下了病根子,将来吃亏的可是自己。
老祖宗也跟着叹了一声,愁道:“那就麻烦许大夫你了,务必要开最好的药。决不能让她落下病根儿。”
老祖宗发了话,即便许大夫开出用几百年老人参熬水给方霏泡澡。这家里的人没人敢说什么闲话,就算有,也只敢私下里躲起来说,若是传到了老祖宗耳朵里。谁也讨不到好果子吃。家里的事儿有赵大管事和二姑娘打理,宋大奶奶即便心里再气,也没什么可说的。此事全是因她而起,害得老祖宗出了五十万两银子不说。方霏大病也是因为她,对于家里的决定,宋大奶奶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
那五十万两银子是老祖宗私下拿出来的,自然是要算到大房的头上,大老爷不在府中,宋大奶奶又是个爱面子的人,只好从自己当年的嫁妆里拿了不少东西出来,让人送到了老祖宗那边去。
老祖宗闲闲地睃了一眼,不耐地挥挥手,轻描淡写地道:“送到老赵那里去吧,充入公中,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婆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全部带进棺材不成。”
宋大奶奶不敢反驳,只得低头称是,万般不舍地将东西送去充到公中去了。
方霏打从回来后,便一直在静养,除了老祖宗随时能出入绿玉轩外,连宋大奶奶、二夫人没事也不敢上她那里去打扰她,老祖宗亲自交代了,谁敢上方霏那打扰她休养,别怪老祖宗不讲情面!
二夫人那边,最近日子也不好过,本以为方媛回了娘家,她只要一直假装不知道,就能将她拒之门外,但她着实低估了田氏的撒泼能力。
方霏虽不待见田氏母女,但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又是固定给月银养着,又是请了人专门伺候她们,现在除了牛婶儿外,又多了一个朱嫂。
方媛以往总向往着能嫁进去赵家,只要能嫁进去享福,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不管是妻也好,妾也罢,她都乐意,可真等到她如愿以偿了,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傻。
大户人家的妾,跟奴才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用干活而已!|
没有二夫人罩着,在家里头那群姨娘面前,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若早知今日,她当初肯定是坚决不会同意做妾的,若是二房长子的正妻,二老爷的那群姨娘怎么敢给她脸色看!
方芳的病一直反反复复的,方霏每月又多给了田氏一些银子使,方媛此番回去在家里住了一阵子,不用小心翼翼地伺候那群‘婆婆’,简直是乐不思蜀,田氏轰了她好几次,她也不肯回去,还说什么等方霏下次回来时,她跟方霏一道儿回去,等于是方霏亲自来接她回去的,显得体面些。
田氏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也就没去管她,直到入了冬,方媛每天早晨开始呕吐时,田氏才慌了神,但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一下就想到了什么,立马带着方媛去方家镇上看大夫。
结果还真是如她预想的一般,方媛怀孕了!
田氏不禁喜上眉梢,当初二夫人可是承诺了的,若是方媛给二房生下长子,二夫人就要让儿子把方媛扶为正妻,回到家里后,立马让人到赵家送信,让赵家派人去接方媛回来。
最近陈世子家中有事,带着人回京了,二老爷便搬去了县衙住,图个清静,省得整天听一群女人吵闹,烦不胜烦。
他一走,二房便是二夫人一手遮天了,听道田氏捎来的口信,二夫人急得团团转,暗忖方媛怎么运气就那么好,一次就能怀上了呢。
但儿子一口咬定自己没碰过方媛,那她肚子里的货是从哪里来的?
思来想去,二夫人是烦不胜烦,便决定装作不知道,打算不搭理田氏。田氏等了几天也没见赵家有人来接方媛,不禁有些恼了,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亲自带着方媛上门来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田氏这次走的是角门,直接让人去通传,就说她要见方霏。
经过上次那么一闹。赵家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田氏的。但最近太夫人在静养,谁也不敢去打搅她,门上的小斯有些为难地道:“老夫人。我们太夫人前些日子病倒了,最近正在静养,老祖宗亲自吩咐了,谁也不许去打扰太夫人。不是我们不去通传,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田氏劈头盖脸的打断:“我可是你们太夫人的娘,怎么,做娘的来看看女儿也不行吗?我就是听说她在你们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