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怎么了?大奶奶还等着你回话呢。”朱妈妈见她半响没动静,便催了一句。
陆思琪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朱妈妈一起折回了屋中,走到宋大奶奶身前,闷闷地道:“娘,你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宋大奶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老祖宗说了,要把老三母女打发去清洁庵,老三也算是还有点良心,没乱扣帽子,你去给她们母女打点一下吧,让她们在里面住得舒坦些。”
陆思琪心里头有些不快,说实话,三姨娘母女使出这么阴损的招儿对付方霏,别说送去清洁庵,直接打发出去卖了也不为过,但宋大奶奶要帮着两人,陆思琪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照办。
“庵里那些人都势力,你去的时候多带点银子打点一下,去吧。”宋大奶奶仔细叮嘱道。
宋大奶奶最大的毛病,就是常常在关键时候站错队,这种时候,她应该想着该如何去化解老祖宗那边的隔阂才是,而不是帮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三姨娘打点。
陆思琪静默片刻,才闷闷地道:“是,儿媳知道了,娘放心。”l
☆、132挑拨
经此一役,宋大奶奶心力交瘁,懒得再打理大房的事儿,索性把大房彻底交到了陆思琪手里,每日看看书,写写字,不再过问家里头的事儿。
老祖宗所求的不过是这家里能风平浪静,就算是面上的也行,总不能让这个家四分五裂了,宋大奶奶想明白了这一点,也就不再去做无谓的挣扎,左右将来是自己的儿媳妇当家。
这阵子陆思琪忙碌起来,柳子瑾便得了机会,赵荣昭几乎是天天都在她那边过夜,陆思琪起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家里头的事儿上,等发现时,才惊觉自己疏忽了夫君,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感情已经变得稀薄了。
宋大奶奶自然看出了她的困扰,理所当然的想帮着自己的正牌儿媳,便时不时的让人将柳子瑾叫到桐华院去,不是让她给自己念书做伴,就是让她抄写女戒女训,甚至连女红也让屋里的婆子教她学习。
这一举动,非但没换来赵荣昭的疏远,反而越发的心疼柳子瑾,甚至有些抱怨上了陆思琪。
宋大奶奶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受委屈,把儿子喊到跟前一顿教育,结果可想而知,赵荣昭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陆思琪告状,只能是让夫妻二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陆思琪夹在中间最是难受,既不能去怪宋大奶奶,又不能去责怪夫君,而越发得势柳子瑾也不再对她低眉顺眼,颇有不把主母放在眼里的意思。
她本就是赵荣昭心上的人,陆思琪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不是不敢收拾柳子瑾,而是怕赵荣昭会因为柳子瑾和自己翻脸。那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宁愿委曲求全也要留在他身边,怎么舍得让他为难。
陆思琪终日为此事苦恼,手头上的事儿难免就有些力不从心,时不时会出个小错儿来。
“思琪那丫头最近是怎么了?”某个午后,方霏陪着老祖宗去莲塘上散步时,老祖宗不经意地提到。
“听说是大房出了些状况。她大概是分心了。”
家里头这些事儿。就算方霏不想知道,但总有人会想方设法的传到她耳朵了里,只是看她愿不愿去理会而已。大房的事儿,她早就听到一些耳边风,只是没去理会而已,现如今老祖宗提起来。她自然不好再装聋作哑。
“到底是太年轻了些。”春风拂柳,老祖宗放眼望去。莲塘上那一片去年枯死的荷叶正从水面上冒出头来,岸边的柳树也长出新芽,春意盎然,一片绿意。
“到底是太年轻了些。”春风拂柳。老祖宗放眼望去,莲塘上那一片去年枯死的荷叶正从水面上冒出头来,岸边的柳树也长出新芽。春意盎然,一片绿意。
上次的事情。三姨娘和四姑娘已经被老祖宗送进了清洁庵,方霏其实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打算去追究宋大奶奶,说到底,她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儿媳妇争取利益,才顺手开了个方便之门。
陆思琪却一直记挂着这事儿,来往绿玉轩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即便过来,也只是请教些账目上的问题,再或者就是单纯的请安,不会像以前一样,会陪着方霏谈天说地。
她是大家族的姑娘,有自己的骄傲和原则,宋大奶奶做了对不住方霏的事儿,虽然她没参与,但宋大奶奶却是为了她,她在方霏和老祖宗面前面前抬不起头来。
以往遇到什么难题还能有个支招儿的人,现在只能是自己硬抗着,宋大奶奶那里她反正是不敢去了,每次宋大奶奶一出手,她和赵荣昭之间的裂缝就会加深一层,对柳子瑾的厌恶也就增多一分,到最后,她连柳子瑾的面也不愿意见到。
柳子瑾也是个聪明的,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手中的剑,陆思琪越是躲着不见她,她就越是要过去晨昏定省,每次都在陆思琪院门口等上半个时辰才走,日子一长,即便她不说,赵荣昭也知道了此事,当即便去找陆思琪讨说法。
陆思琪正忙着对账,赵荣昭搀着因为站了半天而腿软的柳子瑾进来,柳子瑾歪着身子,头靠在他肩头,只差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才好。
陆思琪听到下人禀报,说是大少爷过来了,陆思琪忙放下手头上的事儿,慌慌张张的从堆成小山一样的账本里站起来,正准备出去迎接,就见两人如胶似漆的进来了,陆思琪满腔热血瞬间冰冷,心里头苦涩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