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洛瑾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越发没着落,真的这么严重,要闹到法庭去吗?到底是谁起诉她妈妈?
十分钟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她再不情愿也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遇玉被送上了警车。这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也是最无助的时刻,她什么忘了也跟过去搞清楚情况。
直至郁洛轩的车到了她面前,她才傻呼呼地反应过来,跟着车到了警局。了解所有情况的郁洛瑾早已呆若木鸡,怪不得陈子优再也不肯接她的电话。
只是妈妈为什么会害他姐姐呢?他们两家人根本没有什么恩怨,况且她妈妈温柔善良,以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又怎么会杀人呢?这些天不过是因为哥哥的事情,妈妈才一时没了分寸……一定是搞错了!
此刻,深圳最有名最权威的律师事务所,郁洛轩正和坐在对面的吴宇明聊着徐遇玉这单案子。
吴宇明,目前深圳最年轻气盛最有实力的律师,不能说每一场官司都能全胜,但有他出马,机会起码提高到80,况且他这个人智商高达180,有着常人没有的敏捷思维和能力,又善于找破绽和细节,让人防不胜防,绝对是法庭上辩论的高手。
“郁董,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对你们非常不妙。对方人证物证都确凿,而且,是录音,这种东西很难做假。”吴宇明翻着手中的资料,极其严肃。
郁洛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直达肺部,感受到那股彻骨的酸辣,似乎好受了些,才冷沉着脸地开口道:“我不想听这些,有什么直接说。”
“郁董,据我所知,原告是您的女人,至少说和您有些关系的。”吴宇明就事论事,陈述的语气中不带丝毫的个人感情,更别说八卦或者嘲讽。
当然,再给他两个胆子,现在也不敢嘲讽这位大神,也只有他女人,估计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才敢告他老娘。
郁洛轩英眉紧紧皱在一起,掩下的眼睑遮盖了他眸子里深沉的思绪,没人知道他心中此刻有多痛,可是他依旧很坚定地回答:“是,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听到他帮她办好身份证上了户口,她会这么开心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作为原告,将他的母亲告上法庭,
她将陈子优一家人保护的死死,情愿亲自动手,也不愿意让他们一家摆在明面,处在水深火热中,甚至不愿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作为受害人家属陪着她。是怕他报复他们吗?至少是不愿意明面上和他发生冲突。
陈雨悦,难道只有他们才值得你这样去守护吗?
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呀?
吴宇明明显有些诧异,脸上僵尸一样的表情不自觉地松动了一下,最爱的女人,传说中fēng_liú成性的郁总裁,会有最爱的女人?开玩笑的吧。
别说他不信,即使是真的,他还是觉得只有这个才是最好的办法,“这么说来,现在只能从她身上入手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郁洛轩一凛,双眸瞬间冰冻三尺,扬起眉问道:“她怀着我的孩子,你想如何?”
对上那双眼,吴宇明不寒而栗,僵尸脸像是要绷破了一样,极其难看,可是他不过是就是论事提建议,谁叫你自己的女人告你老娘呢?而且还煞有其事,想救老娘,就得听他的。
因为,他直言不韪:“正是因为她坏了你的孩子,才有更好的理由。毕竟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即使她现在有充足的证据在手,也淡化下去。”
按照吴宇明的说话,他理解,如果只是打情感的牌,淡化案情,那等这件事过后,他可以弥补她,但是若是精神上的伤害,他怕她接受不了打击,更怕伤害到她和孩子。
郁洛轩沉吟片刻,担心地问:“对她有会有什么伤害?”
“这……”吴宇明摸摸额头,“无法预料,要看她个人意志,还有对受害人的感情。”
郁洛轩从律师事务所走出来,这个冬日的太阳有些刺眼,本该是一个暖冬,而他却只觉得身心俱疲、冰冻难耐。
很快过年了,这个春节,注定不安定。
而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吴宇明的做法。他又一次要亲手上伤害她了。
只是母亲再怎么不堪,还是母亲,和她还有孩子之间,他不管怎么抉择,都是错了,这一生都良心难安,他情愿牺牲的人是自己。
郁宏正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新闻早已联系播放了好几个晚上,报纸头条最大版面都是关于宏兴集团郁家正牌夫人被告故意杀人罪而入狱待审。
大街小巷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更没有人不在翘首以盼,等待事情的结果。宏兴股票更是一夜之间暴跌,其速度不亚于一次金融风暴。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当我死了吗?”风风火火赶回到的郁宏正大发雷霆,宏兴所有的高层员工,包括郁洛轩在内,无一不低眉顺眼、胆战心惊。
郁洛轩长吐了一口气,也不上前劝解,只是挥挥手,说道:“今天会议先到这吧,现在是非常时期,各位董事和负责人各部门的关卡,安抚员工。这件事,我自然会给各位一个交代。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都鱼贯而出,恨不得双脚抹油,溜之大吉。郁宏正的雄威,绝对不是盖的。尽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郁家正牌夫人,和他们关系不大,但是股票暴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直接责任人还是他们自个。
责任是逃避不了的,目前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