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走一般的答:“我从未依靠夫人牟图过官位。”
李诺浅浅一笑,没有牟图官位,那说明牟图的是比官位还要重要的东西,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尹蘅到底在做什么,住在西院的红袖突然就失踪了,生香也不知去向,她身边的人,除了春娇。解语和冬媚也都是神神秘秘的。
他牟图着什么,对她利还是不利,以前她看不清,如今更看不清,区别在于,他整三年未曾动过她,可这一次连她身子都夺了去。
她这宠物当的,着实憋屈。
“罢了,我就当公费旅行了,你既躲着我,那就好好躲着我,最好躲到再也再也见不到我……”李诺说罢回房间去了。
尹蘅听到李诺这最后一句瞬间攥紧了双拳,李诺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方才泄了气,低着头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哽了一句:“……你莫要胡说。”
他怎么能再也不见她?
春娇端着茶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进屋一看发现李诺正在衣柜里翻衣服呢。
“夫人,这些还是我来替你准备吧。”春娇赶忙将壶放下,去到李诺身边,刚要接手才发现李诺腮边挂着两行泪。
“夫人您这是……”
李诺将手里的衣服一扔,索性坐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的说:“我又不是个物件儿,说拿去换什么就换什么,真是最没良心薄凉汉,玩腻了就要换!”
春娇也不知道夫人这是哪儿来的一套一套的,柔声安慰着她说:“您不就是去燕国做客么?过阵子就回来了,将军大人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你知道什么啊!我听殊王说过,燕国国主就是个毛孩子,哪儿有什么喜欢女人的癖好,真正变态的是把持着燕国国主的那一群死太监!我们此去,凶多吉少!”
李诺越想越是恨的牙痒痒,盘算着要不趁此机会直接逃跑算了,反正现在她也有一定生存能力了,找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个小生意,让这群混蛋谁也找不着她,虽不能像现在这样丰衣足食,至少也不用再动不动就给人坑了。
“啊……”春娇听后也大惊失色,李诺望着她说:“如此这样。你还愿意随我去么?要不就让冬媚去吧,她好歹会些武功。”
春娇赶忙摇着头说:“冬媚哪儿会照顾夫人的起居,若是情况真如夫人说的那般,有春娇在,夫人生活上至少是不会吃苦的,春娇可能不能为夫人分担太多,但倘若真的遇了凶险,春娇还是能挡几剑的。”
李诺一把将春娇拉在怀里,这小丫头比她小一岁,但是忠心的很,之前见到有人袭击她们也真的是直接向上顶的,她信。
李诺拍了拍春娇的头顶说:“等你回来,我就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你这么好的孩子,不该一辈子伺候人。”
春娇笑眯眯的说道:“嫁了人不还是个伺候人,与其那样,我还不如伺候夫人呢!”
李诺心里虽不舒服,但感动还是占据了上风。
燕国使臣团接到李诺时,天还未全亮。李诺特穿了一身与卷轴上相同的楚裙,月白的颜色烟蓝边儿,宽袖垂地窄腰带绦,裙摆两侧垂脚处都是金线挑的花纹,这料子还是前阵子尹蘅差人从庆国买了带给她的,成衣后她就上街穿了一次,那会儿没带防晒的帽子,不知道就被谁描了去。
李诺的发式也是春娇精心打理的,及腰长发梳顺披在身后,上由珠钗绾了,垂几缕在侧鬓,再扫一个桃花妆,一出现就惹了众人的眼。
尹蘅一身朝服护送她到门口,眼看着她被扶着上了宽敞的双骑双乘马车,连头都没回,看都没看他一眼。
车队开始行进,李诺越过微透的窗纱看向站在府门外一直未动的尹蘅,不看罢了,一看就一肚子气。
春娇将两只绵软的大靠垫塞在李诺肘下,剥了几颗刚熟的鲜葡萄给李诺,李诺从没这么早醒过,吃了几口就又困了。
打个哈欠趴在车上,据说从梁国首都舜天到燕国首都弓州,车队不眠不休要走十余天,若是赶上中途休息,没个二十天恐怕是到不了的。
别的都好说,这大热天赶路实在是让人糟心。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到弓州时便是仲夏了,听使臣说,弓州的仲夏比舜天凉爽的多,蚊虫也少,如此甚美。
方才出了城,车队就停了下来,李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外面吵吵嚷嚷,有人好像在极力阻止着什么,接着车帘就被人一把掀开了。
看到殊王那张熟悉的脸,本已经坐直身子的李诺又慵懒的趴在了垫子上。哼哼了一声:“我当是谁,你这是来送我的么?”
殊王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手心,一步登上车直接盘腿坐在了李诺身边说:“不,我是来与你同乘的。”
“你这人真是……”李诺嗤笑一声,往边上挪了挪,给殊王多让了一些位置,春娇也缩到了角落一边,殊王看着她缩的不舒服便说:“你且下去,我的马车就在后面,你去乘那辆。”
春娇惊讶的啊了一声,看着李诺,李诺也不反对,春娇也不敢拗着殊王的意思,只能将剥好的葡萄往李诺面前推了推,下去了。
而此时,马车依旧未走,使臣站在车边上一脸为难的看着车里的状况,梁国的殊王他是知道的,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可皇帝都不怎么惹他,由着他无法无天。
听人说,殊王也是个看惯了胭脂林,赏遍了美人玉的主儿,这尹夫人带回去保不准就是要孝敬那些人的,若在路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