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江寄未脑子更是炸疼。
江寄未打开桌子上的酒精瓶,拿棉签起身准备靠近点。
正在起身途中,白大褂的袖子不小心碰到了刚打开的瓶玻璃制的酒精,来不及挽救,酒精连玻璃瓶就从桌子上掉下去,偏不巧掉下去的位置恰好是男子抱着孩子的位置。
酒精洒到孩子的脸上,瓶子种种的砸上孩子的头。
瓶子不大,但对一个婴儿大的孩子来说,瓶子的重量足以对孩子造成非常大的疼痛感。
孩子马上就哭了,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惊了江寄未,更是惊到了孩子的父亲。
“对不起,我……”
江寄未话还没说完,刚抬头,迎面就转瞬一个物体种种砸在自己头上。
只听见周围的尖叫声,眼睛已经被一片红色模糊,脑袋更是一片轰鸣声。
“他妈的,你会不会看病,你看把我孩子弄成这样,你也尝尝玻璃瓶的滋味啊。”
男子说着声音陡然变高,怒气更是变深。
江寄未只听见拖动什么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惊呼。
“江医生,小心!”
江寄未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她还不能反应过来就眼底感觉又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的出手去挡。
“哗”的一声,手袖被划开,手上更是被划出一条大大的血口。
江寄未感觉所有的痛又都集中到了手上,那种钻心的疼直接要淹没她整个人。
江寄未能感觉到划到她手的应该是挂吊瓶的架子,脑子里冷静的分析了下情况,正准备开口。
“妈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带着绝然。
江寄未来不及作反应,周围一片喧嚣,红色的背景只能看见又有东西砸了过来,江寄未就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突然周围全都静了下来。
“江寄未,你就这么愿意挨打吗?”
低沉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冷漠,夹着冰雪一样朝四周散开冷空气。
江寄未努力睁大眼睛辨认,只能模糊看见白南境的身影,并且一手恰好握住马上就要砸下来的架子,另一只手反手扣住男子的脖子。
男子被定在一旁动弹不得,看起来很痛苦。
江寄未一把抹了自己的脸,把血擦下来一部分,视线变得清晰。
周围的医护人员和围观的人才顿时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跑来处理江寄未的伤口。
江寄未把手从医护人员的手里挣脱出来。
扫了白南境一眼,白南境也正看着她,眼底一片寒气。
江寄未的视线并未多做停留,盯着那个刚才伤他的男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放开他。”
江寄未冷静的看着白南境,看着他捏住那个男子脖子的手。
白南境没说话,但也没放手,反而力道更加大了。
男子表情明显更加痛苦,满脸已经变紫,白南境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在用力的不是他,不过是在捏一只蚂蚁。
江寄未吸了口气。
“白南境,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江寄未直视着白南境的眼睛,眼神里有着异常的坚定。
白南境也同样在看着江寄未,那一刻,江寄未身上有一种光芒,就算再大的灾难在她面前,她也能挺起脊梁,把痛苦藏在心里,把坚强示人。
“白总,再不放手会出人命的。”
霍思淼眼看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把那个男子拼命从白南境手里抢下来。
白南境倒没有再做过多动作,江寄未整个头部都被血打湿,手上的伤口也未经包扎,还在流着一股溪流般血,白南境却也不为所动。
江寄未一直看着那个刚被解救出来的男子,等他面色恢复正常才轻声开口。
“先生,没打够还可以接着打,我保证没人会继续阻止你的。”
霍思淼面色大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寄未。又看看白南境,如此事不关己的表情……真不敢想象,两个人到底是神奇到什么地步。
男子被江寄未弄懵了,看着自己刚才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举动,面前的女孩子满脸是血,表情没有丝毫的生气,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不禁让人感觉到害怕。像一场无声的战斗,但真的可以伤人,她在用自己的血战斗,不曾退却,也不曾畏缩。
江寄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刚才不小心打饭酒精伤到孩子是我的不对,我道歉。至于您原不原谅是您的事情,你选择怎样的应对方式我都受着,刚才那一顿打我就认为是您发泄还给我的,不够我还可以受着。请问够了吗?”
江寄未气息平稳,声音很柔但却有力。
“够,够了,对,对不起。”
男子声音都在颤抖。
“您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伤了您的孩子在先。”
江寄未声音小了一截,闭了闭眼,眼前又变得清晰起来。
“孩子本来就病着,刚才又被砸了一下,安全起见,您还是带着孩子到儿科去看一下吧,不用挂号了,我会请护士帮你领路的,费用算我的。”
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寄未,缓了半天,憋出几个字来。
“对、对不起、谢、谢谢。”
慌忙的抱起孩子冲了出去,被霍思淼拦在了门口。
“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白总,他这么打了江小姐……”
霍思淼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
“霍思淼,让他走。”
江寄未开口。
霍思淼着急的看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