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去了江世坤的院子,向世坤媳妇江贾氏送了土仪和没有及时送到的洗三礼,之后便带着玉萱向庆仁院上房走去。
席间江老太太神色缓和了不少,对安氏玉萱也和睦起来,像个正常的亲祖母样子。
玉茜与玉芳挤坐在一起,并不理会玉萱,江吴氏对安氏母女倒是热情,二婶娘干脆推脱孩子太小容易哭闹,没有来参加接风宴。
晚间江睦霖也从庄子上回来了,称赞了玉萱几句,又与江睦桐兄弟相见热络了一番。玉萱最好奇的,是二婶娘到底与母亲有何恩怨,这般不给脸。
高门大户,哪怕背地里恨的想插刀子,面上也和和气气,像二婶娘这样从见面就冷冷淡淡,明明白白摆出不喜欢你的人倒是少见。
玉萱觉得弄清这些,也许对查找前世暗害自己母女的人有帮助,唤雁书耳语了一番。
玉芳瞧见,高声道:“萱妹妹有什么好事,要说给丫鬟听不说给姐姐们。”
玉萱觉着这玉芳真是莫名其妙,贪恋自家的手办土仪,又对自己隐隐有些敌意,前世里就处处与自己和玉菁作对,这回又出来刷存在感。
玉萱回道:“哪有什么好事,只不过是些女孩子的麻烦,姐姐要听吗?”玉芳被顶了回来,颇觉没脸,还想说什么,江吴氏瞪了她一眼,冲玉萱笑道:“不要跟你芳姐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有口无心的急脾气。”
安氏听到动静,望向玉萱,摇头不要让她闹事。玉萱一顿饭吃下来,收获不少玉芳的软刀子,心里真是烦不胜烦,只是碍着安氏,再不多言。
饭后,众人又在江老太太面前表了一番孝心,唱一番母慈子孝,才渐渐散去。
玉茜与玉芳道了别,跟在江睦桐夫妻身后进了庆安院。
江睦桐留在外院书房考察江世圩、江世城功课,安氏带着玉茜玉萱回了内院。
安氏换了衣裳坐到次间炕上,玉茜与玉萱也陆续换了衣服过来。
玉茜暗暗打量了玉萱一番,见她月牙色桃实纹蝉纱丝短臂,简单梳了个双丫鬓,肤如凝脂眼睛流盼妩媚,见自己打量她,抬头冲自己婉然一笑,当真是妩媚多姿,比她那高傲烦人的同胞姐姐讨人喜欢。又想起这几日祖母对自己的提醒,当下也回了个笑。
玉萱倒是一愣,看她白日表现,对安氏不是很亲近,没料到对自己倒是客气。
安氏命丫鬟拿了东西进来放在炕几上,对玉茜说:“可怜你自小跟着老太太身边,父母亏欠了你。你又大了,该打扮起来,看你少带首饰镯子,可是有人趁我们不在苛刻了你?”
玉茜忙道:“哪里有,是我不稀罕那些。”后面的话玉茜没说,哪个姑娘不喜欢呢,自己亲生母亲出身小富之家,嫁妆单薄,哪里像玉菁玉萱一样穿金戴银的。
安氏说的好听,真疼自己,以前怎么不给自己准备,只知道霸着父亲在外面,不知道在婆婆前尽孝,把自己和弟弟往江家宅院一扔,这会儿充什么假好心,还不如大伯母一日三餐的关照来的让人温暖。
安氏自是不知玉茜的腹诽,只拿了盒子往她面前推:“看,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些女孩子用的首饰胭脂,俱是江南正时兴的。
玉茜接过来一看,里面倒真是不少精品,回头与玉芳看看,省的老是她显摆新样式饰品。当下心里高兴起来,谢道:“谢谢母亲。”
母女几人又说了几句话,江睦桐也从前面回来。
玉茜看见父亲,眼圈一红,扑在江睦桐怀里哭泣:“父亲,可是忘了您的大女儿。”
江睦桐心里知道亏欠这个嫡女良多,当年喜得头胎,也是抱在怀里哄过换过尿布的,当下搂着玉茜安抚起来。
玉萱看着有点吃味,自打懂事起都是自己在父亲怀里撒娇耍闹,如今多了个玉茜,虽然知道那也是父亲嫡亲的女儿,心里到底不是滋味。
她说道:“父亲,您今日里累了一天,早些安歇吧。听母亲以后要去庆仁院晨昏定省。”
江睦桐这才撒了手,拍着玉茜道:“也对。以后你们定要孝敬祖母,尊重母亲。早些回房吧。”
玉茜低着头,与玉萱轻轻退出房间。
到了明间,玉茜似笑非笑的对玉萱说:“妹妹倒是孝心一片。”说完也不等玉萱开口,便带着自己的丫鬟春兰扬长而去。
玉萱这才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前世里与她接触并不多,只记得她未嫁之前,与姐姐玉菁常有冲突,母亲为此没少惩罚姐姐,自玉茜嫁人后并不常往来。
回了西厢自己屋子,雁书也跟了进来。墨琴道:“这一下午你去哪了,找你也找不着。”
雁书道:“小姐安排了我事情。”
墨琴撅嘴:“就你有事干!”
雁书只笑嘻嘻的,并不与她起争执。
玉萱看雁书有话要说,吩咐墨琴青棋等人收拾好就回去吧,今天留雁书值夜。
墨琴道:“怎么轮她了,明明该染画的。”
青棋看出玉萱与雁书两人肯定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强扭着墨琴出去,到门外才悄声道:“你平日里的机灵劲呢,没看到小姐与雁书有私房话要说?”
墨琴不服气:“尽显着她了!咱们就是外人吗?”
青棋拉着她往倒罩房走去,边走边小声数落着墨琴。
拐过角门,看到夫人身边的冬雪低头边走便找着什么。
墨琴问:“冬雪姐姐,找什么呢?”
冬雪答道:“我白日里带着的银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