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
余念揉揉自己笑酸了的脸颊,推开了沈川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没有人,也没有开灯,窗外没有月亮,只有微弱的灯光,照耀进来。
休息室里也没有开灯。
不在吗?
余念轻轻走到休息室门前,握着把手犹豫了一瞬,还是转动打开了门。
还没看到人,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
余念皱眉。
哪来的酒气?沈川以前滴酒不沾的啊。
不会是别人吧?
病床上摊着的薄被是淡蓝色的,不是医院的条纹棉被。棉被没遮住的大长腿搭在床边。余念走进门,逐渐看清倚在床头双目微合,脸颊微微泛红的面庞。
真的是沈川。
窗台上摆着一瓶伏特加,只剩小半留在瓶底,同人的眼眸一样的棕色,熠熠地闪着光。
余念走到床边,弯下腰凑近沈川。他倚在墙上,看样子像是喝到一半睡着的,姿势有些扭曲看起来很不舒服。
“喂,明天就做手术了,你醉成这样还要切我的胸,我怎么这么慌啊!不能喝就不要喝啊,大哥……”
余念碰了碰他的脸,想把他弄醒,手指碰到他的脸颊。沈川的体温比自己高,喝了酒后脸颊就更热乎乎的,摸起来还挺暖和的,手感还挺好,余念就多摸了两下。
摸着摸着,沈川突然张开了眼睛。
“啊、”余念停住手,“我就看看你醒没醒——喂!”
沈川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扯入怀中。余念眼前一暗,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扑面的酒气之中炙热的唇瓣攫住她的唇,迫不及待地趁机探入舌头。
“啊、沈……川……你、放……嗯……”
醉酒的沈川听觉都退化了一般,失神的目光情/欲满溢出来泄在她的眼底,手指探进她的长发中,吻她的唇瓣,下颌,慢慢滑落到脖颈,因为醉得迷迷糊糊,亲得也是半吊子,除了一开始有点意思后,唇瓣只是贴着慢慢地她蹭,痒得余念想笑。吻落在领口便停了下来,只有温热的气息落在肌肤上,也痒得她想笑。
余念扶着沈川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发什么酒疯,起来——”
沈川沉甸甸的脑袋抵在她脖颈蹭了蹭:
“洗干净等我……”
“哎?!”
“给你做手术……”
“……”
余念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对醉鬼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不过醉成这样也没忘了明天要给她做手术……余念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微凉又硬的发丝穿过指缝,感觉很舒服,和以前一样。
以前沈川可没醉成这样过。
余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沈川醉成这样,估计是说不上什么话了。
回去吗?
难得来一趟,再躺一会儿呗。余念在床上动了动。生了锈的铁床嘎吱响了两声。
淡蓝色的棉被要滑落,余念伸手向上拉了拉,盖住沈川。
这条被子,会不会就是上次自己在超市看到沈川和王蓉买的那一条?
这几天他都睡在这儿?
床这么小,肯定睡不舒服。
“我那有大床,让你躺你还不肯……”
小小的房间除了酒气还有些其他的味道。余念把脸贴在凉凉的发丝上仔细闻一闻,具体什么味道她也说不上来,只感觉很亲切,想再闻一会儿。
余念闭上眼睛,还没待一会儿,就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听见声音余念猛一哆嗦,被任何人发现自己在这儿都解释不清楚,她推开沈川,站在狭小的房间里无所适从。小房间被两张床占满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躲……
外面的门打开了,现在出去肯定和进来的人打个照面。
眼看着人要推门而入,余念一咬牙,钻进了床底。
床底除了灰尘,还有一个脸盆。脸盆里都是洗漱用品。
真的住在这儿啊……
嘎哒嘎哒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纤细精致的高跟鞋停在床边。
余念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和自己一样款式的高跟鞋——王蓉?
“你又这样……还是不喝酒就睡不着吗?”
哎?
沈川什么时候还多了个失眠的毛病?以前睡得可香了……
王蓉俯身整理被单,把沈川的大长腿往上抬了抬。但是床太小,沈川伸不开,又滑了下来。王蓉叹了一声气,坐到床边,很是不悦地抱怨:“她自己的事自己不管,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还和以前一样会装可怜,你却偏偏吃这一套……也不想想你在美国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才有了立身之地……”
啧啧,余念趴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摇摇头,小姐姐你这赤/裸裸的勾引之心也太显而易见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说我坏话有什么用,他都醉傻了,能听懂什么啊!
但是话也不能乱说,她什么时候把沈川推出去当挡箭牌了?这么多年谁问她前夫是谁,她都闭口不谈啊。更何况当年她结婚后也只是请好友吃了个饭,对外也没宣布,别人查都无从查起。
“我哪里不如她,嗯?”王蓉前倾身子,伏在沈川身上,“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才肯看看我?”
这话说的,我还没死呢。余念翻了个大白眼,散落的长发挡住了眼睛都顾不得捋一捋,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忍一会儿。毕竟这时候爬出去实在有些丢人……
夜晚的房间特别安静,王蓉坐在床上衣料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一段沉默后,王蓉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