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掉头往城西新家那边开,一路走走塞塞,回到家时候已经是饭点。
一进门,蹭饭梁森就很热情礼貌地问了付仁涛叔叔好,唠了两句又巴巴的奔到厨房跟正忙着颠勺的徐佳侃大山。付悠扬坐下喝了杯水,陪付仁涛看一会儿资讯新闻,关照了几句工作生活,也起身到厨房去。
梁森正眉飞色舞讲得精彩纷呈,猝不及防被身后进来的付悠扬勒了脖子,一时憋不上气,也不拽,回手一肘捣向那人肋间,对方不甘示弱的又要反击,一时间拉扯推攘,不可开交。两个大男人晃来晃去的,倒把本也是高挑修长的徐佳罩在了一片阴影下,尚宽敞的厨房也变得拥挤起来。
站在里头正忙着翻炒的徐佳受不了他们,啧一声,搁下锅铲,一手开了水龙头,一手接了一捧,朝那不分场地打闹着的两人悉数招呼过去,
“出去出去,哪里空到哪里打去,烦人!多大人了都!”
被袭击同时被嫌弃的两人默契地收手,抹一把脸,腹谤:
多大人了都!
听命退下,付悠扬临了还不忘回头瞄一眼,待确定有煲汤,安心离去。
两个人又在客厅坐了会儿,正聊着,被门厅那边的传来的动静扰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一忽儿,换完鞋,那道熟悉的高挑身影跃入视线,伴随着调侃,
“哟,蛇精病又来蹭饭啦!”
看着那戏谑不满的表情挂在同付悠扬五分相似的脸上,被称为蛇精病的某人习惯的怼回去,
“切!真准时,天天踩饭点么这是!”
话音落,饭厅那里徐佳很应景的端了菜出来,
“小雅回来啦,正好,开饭!你们几个,吃饭啦!”
“阿姨,我帮你。”梁森闻了菜香,哪里还有心思与人针锋相对,忙不迭过去着手帮忙盛汤装饭,力排此先用以讽人的“饭来张口”现象。
而付姓的两男子似乎很是适应了那两人的不对盘,对于时不时的一触即发视若不见。还是很淡定地看电视,只瞟了进门的人两眼。
付优雅作为在场唯一一名付姓女子,很有自觉地关心家人,
“老大,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老忙着也要管好自己身体是吧……你那新车还挺实用的吧!你看,你原来那机车闲着也是浪费,不如……”
“咳——嗯,先吃饭吧。”悠扬及时打断,也起身去了厨房。
付优雅被打断也没有不高兴,略一错眼便能发现因缘所在,撇撇嘴不说话,脱了外衣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搭上沙发背,满意地抬手抓一把,拨几下,乱蓬蓬的短发更乱了,又绕过去倒了杯水,微仰着头“咕咚咕咚”喝完,呼出一大口气,提着背包进卧室去了……
一直盯着电视的付仁涛,余光自然不会少了任何一幕,见着女儿越发的男子气概,干练帅气的打扮,不拘小节的个性,显然与自己最初设定的“优雅”模式相去甚远,禁不住叹气,英气威严的脸沉了又灰,心里再一次悔恨——当初就不应该送她进部队的……
唉!
饭毕,一屋子人坐在一块看新闻联播聊天,付悠扬洗了碗筷切好水果端出来,加入其中。
徐佳瞥一眼儿子,忽地想起来什么,又不好太直接,于是决定拿梁森投石抛砖,
“森森呐,什么时候带女朋友过来给阿姨瞧瞧,你上回不还说,叫什么来着?嘶……”
梁森一听,哪会不知其心思,自己这是成了那为引玉而抛的砖块了……不介意,确实不介意,好哥儿们的事,自己偶尔充一充砖块也无可厚非,只是这问题,它着实是个问题,
“嗨!哪儿还有什么女朋友,早吹了!人家嫌我没钱,老早就找好大款了!”说得倒是愤恨不甘痛心疾首,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呵!老妈你也真是的,问谁不好问他!”付优雅嚼两口吞了水果,叼着牙签悠闲地晃着二郎腿,
“这么个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美女色mī_mī看,长得含糊就算了,工作也马马虎虎,又没有上进心,关键是还没点挥霍青春的资本,哪个女的能死心塌地跟着这么个人,那这个世界就真的是自暴自弃了……”
梁森一脸尴尬,又没得反驳。这人话是难听,可——怎么反驳,事实胜于雄辩么。确实是受了前任那么一点点刺激,把内心深处某些因子激发出来,盖过原本的纯纯赤子心,取胜。所以,自己那不知几时拐了方向的车头,生生踏上了“誓要勾搭白富美,专业从事小白脸”的道路,并且趋于越走越远之势……
没得反驳,不代表不能反将一军,
“嗬!还说我!咱俩都是无产阶级谁也别说谁!说到点子上,你也先找份正经工作再来埋汰我吧,五十步笑百步!”
“哈!还文化了!我再说一遍,我那是——”
“小雅!”徐佳是不能忍受话题偏离轨道的,瞪一眼自己那英气勃发直逼其父兄的女儿,也没有责怪的意味,又安抚的拍拍气急败坏的梁森,终于将实际隐藏的句子公之于众,
“扬扬你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差不多也该考虑考虑了。”
付悠扬无心参与他们的争辩,同父亲直看着新闻,不时翻个白眼。如今果然被点名,也没多表示,坐起身喝了一口水又靠回去,这才慢悠悠吐出一句:“我啊,我打算下周去邻省出外景,采风找灵感,好好对付对付这次摄影大赛。”
“你!”徐佳一口气提上来:“每次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