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吧。”
“好吧……你现在在哪里?”
“外面,吃早餐。”
“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顾云溪。”
“那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撂下筷子,望着窗外那株迎着风儿开放的那株丹桂,红色的花朵,伴着苍翠的绿叶,在这有些暗沉的天里,独自寂静。
“再吃点。”林斐邑夹了一个包子,放到我的碟子里。他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我本应心怀感激,可是,心里却是烦乱和厌恶。
“我吃不下,你慢慢吃吧,我到门口等你。”
我正坐在那株葱郁的合欢树下,偷偷抹眼泪。远远的听到他的脚步声,忙站起来,擦擦眼睛,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内心的狼狈而已。
他双手插兜,站在我近前,神色之间多是些不耐烦,“你又怎么了?我哪里做的又不让你满意了。”
“没有……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然豌豆要闹了。”
转身之际,被他拽到怀里。“顾云溪,你知道吗?你每次哭,我心里都特烦,我全副武装在渺无人烟的树林里,埋伏了三天三夜一动也不动的时候,都没这么烦。”
胡同里有偶尔拿着蒲扇,或是提着鸟笼路过的老人。他又穿着一身军装,我们搂在一起,难免会惹人多看几眼。
我好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也识趣,没再说什么,跟他一路回到车上。
就这么折腾一遭,回到医院,已经近中午了。
豌豆奶奶也过来了。她依旧是那么端庄优雅,五十多岁的人,头发盘起来,玉白的钗子固住。因为保养的好,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身穿青花色的旗袍,披着同色系的披肩。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像林斐邑的妈妈。
豌豆看到我回来,撇着嘴就要哭,“妈妈,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豌豆以为妈妈又不要我了。”
那一刻,我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这样脆弱的无所遁形的儿子,我第一次见到,心里碎成渣渣。忙搂在怀里,安慰忍不住大哭的儿子,“宝贝,妈妈在呢。”
林斐邑办了出院手续回来。豌豆虽然退烧了,可毕竟也病了一场,兴致不高。全没有平时的那股子折腾劲。
豌豆奶奶说:“小溪,今儿就跟我们回家吃饭,我和你爸爸这两天还说来着,哪天得空了,叫你回去一趟。”
我看了林斐邑一眼,他倚在窗前,低了头,恰好也在抬眼看我。
“不了,你们带豌豆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有什么要紧事啊?也不是妈说你,你跟林斐邑分开了,是他眼拙犯浑,可是你跟我们的情谊不能就此断了,在我心里,你还是乖巧听话的小溪,是我孙子的妈妈。”
我的眼瞬间就湿润了,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
林斐邑气得转过头看窗外。
再次回到这个家,一起如旧。只是寂静的很,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爷爷听京剧或是斗鸟的声音。
“斐邑,回头抽空你带小溪去香山那边看看老爷子,念叨很多遍了,让你们带上木子和豌豆过去陪他吃顿饭。”豌豆奶奶说。
林斐邑自然是答应着。
木子陪安静的有些反常的豌豆说了会话,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我的身后,分秒不离。
“去楼上,洗个澡,换件衣服吧。”林斐邑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穿了有三天了,确实该换了。
“不用了,没必要。”
他有的时候特别让人生气,踢了踢木子的屁股,又使眼色,木子就听他的话,笑着说:“妈妈,你上楼听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好吗?”
我跟着儿子上楼,至始至终都没有
☆、如此
? 木子五岁开始学钢琴,到现在差不多将近三年。他是有些天赋的,谱子很快能够记住,手指也很灵活。现在他邀请我上来,坐定之后,可以流利的谈一首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记得妈妈曾经说过,人总是有偏见的,无论顾云北曾经有多么的不务正业,她仍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比别人的好。现在我看着木子,他弹钢琴时,一副胸中有丘壑,挥洒自如的样子,心里差点就感动的哭了。
“妈妈,我弹的好吗?”
我总觉得木子的性子跟林斐邑有一处非常像,就是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像是懒得说,又像是不屑说。他对别人,从不会说这样的话,也只有在我面前才这样。
“宝贝,非常好,妈妈最喜欢听你演奏了,以后你每学会一首曲子,都弹给妈妈听好吗?”
木子没有作答,走到墙角的立柜前,拿出一个质地考究的盒子,过来递给我,“妈妈,爸爸说周二是你的生日,这是我和爸爸一起挑选的礼物,你收下好不好。”
是一副翡翠的玉镯。
贺卡上写着两行字:“媳妇生日快乐!——斐邑;妈妈生日快乐——木子。”
我想,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上心过。现在再做这些,似乎有些晚了。
可是,我又不能伤孩子的心,只能暂且收下,跟他说,妈妈很喜欢他挑选的礼物。
从木子房间出来的时候,林斐邑正靠着墙抽烟,他看到我,瞬间上前,捂住我的嘴,把我弄到旁边的书房,然后落锁,一连串动作的完成,不超过十秒钟。
他把烟蒂摁灭在书桌上的烟灰缸里,站在那里,颇有兴致的看着我。
“斐邑,你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