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听见轻轻的啜泣声,一看,祝小鱼居然听哭了。
田秀才好心地安慰道:“当官的都这样,净忽悠你给他卖命呢。你听他说,其实按照军队等级编制,幡旗颜色不同,黄白红蓝是个等次顺序,黄旗最高;咱们用红旗,只不过是因为等次排名第三罢了。”祝小鱼听得一愣一愣,感觉方才的感动一下子被秀才毁完了,眼角挂着泪珠呆呆地问:“真的是这样?”田秀才朝她用力地眨眼睛点头,冷不丁被何远从后面拍了一巴掌:“憋听他的,净扯犊子,油嘴呱嗒舌!”
晚上,顾柔趴在兵营的大通铺上,忍受着夏夜的蚊虫叮咬,跟国师说悄悄话儿——
【大宗师,我觉得白鸟营和别的地方很不一样。】
他靠在床头翻翻老钱的手稿,荒诞的美貌女鬼和傻呆书生之间的fēng_liú故事,看得他止不住犯困,顺嘴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顾柔兴奋得睡不着觉,托着腮,在枕头上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冷司马提到白鸟营牺牲的一千八百六十九名将士时,脸上那无比刚毅沉重的神情。
她道:【大宗师,我来这里遇到的事儿,似乎远比来时想象的更多,更复杂;也许,代价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