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
顾柔在暗处的马棚里,看得傻眼。
原来,那日薛芙被父兄抢回营帐后不久,发现自己时常呕吐头晕,生怕自己是被惊吓过度染病,便在夜晚偷偷找了个当地大夫诊断,没想到大夫一把脉,就口称恭喜,说薛芙有身孕了!
薛芙惊得魂飞魄散,不敢将此事告诉父亲,只先告诉二哥薛唐。薛唐急得咬牙,臭骂妹妹一顿,唯今之计,只有马上行动,设计把薛芙配给自己的兄弟廖飞了!
说起那廖飞,也是五官端正,虽然站直了也就跟薛芙一般身高,但是他家境不错,年纪轻轻也做了军侯。他是个内向青年,不怎敢和女子说话,眼界却十分地高,他看得上的女人看不上他,看得上的他姑娘他又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始终不肯将就。
薛芙听从哥哥建议,打定主意要黏上这个廖飞,便放低姿态曲意逢迎,一来二去,廖飞也觉得这姑娘文武双全活泼可人,对他又很是欣赏,大有种一见如故之感。两人气味相投,很快发展得如胶似漆,果然今日,两人已经按捺不住情欲,趁着军队驻扎在京兆,廖飞借口进城补给军需,和薛芙出来幽会了。
廖人的扭捏,薛芙早就不是头一回了,一心想要勾上他,主动投怀送抱耳鬓厮磨几个来回,廖飞这等血气方刚的青年就遭不住了,一把压上薛芙,那画面顿时有点不堪。
顾柔看得受惊,赶紧躲回来,双手捂住眼睛,心中直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此时,国师正应京兆郡的郡守邀请,在他府中稍歇一晚,郡守一见当朝国师,晓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卖力奉承,送上金银美女,为他准备华床锦被。国师收了金银,辞退美女,在府中住下。
此刻,他穿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睡袍,刚刚走到床边:【你又怎么了,饿了?】
顾柔堵着耳朵,如临大赦:【劳驾你快同我说几句话,我要长针眼了!】
那边,薛柔和廖飞在那啊啊啊!哦哦哦!吟吟哦哦,顾柔羞臊无比,恨不得把自个耳朵戳聋了。
国师这边一头雾水,他停下来,坐在床边。【什么?】
【打野战,】顾柔很难解释,【就是……非礼勿视!】
她支支吾吾含糊半天,国师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觉得很好笑,站起来,回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单手慢慢喝下,思考道:【看来你很懂啊,他们几个人。】
【当然是两个人,】顾柔无语了,【难道一个人够打野战么?】
【三个人也可以,更多都成。】
顾柔莫名:【?】
国师摇头,笑:【你就不必假装听不懂了罢。】
顾柔没去多想,两人的呻吟叫得她烦死:【他们很大声,我能听不懂吗?真是烦人得紧,你快同我说说话吧,将他们的声音盖过去。】
国师托着腮,摆出聊天的架势:【可以啊,他们现在什么姿势。】
顾柔愣了愣:【下流!】她才不会去看这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爽,【他好像很了解这回事似的,上一回,也听见他在评判女人……】
顾柔指的,是上回国师和钱侍中喝酒的事情。
【作为男人,懂得这些不是很正常么。男女之事,阴阳和谐,乃天道常理的一部分,有何奇怪。】
顾柔听他这么说,心里更郁结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有过很多很多女人了?】
他淡淡一笑:【如果本座想有的话,会很多。】
顾柔轻轻松了口气:【那不就是没有吗,你真会吹牛,装什么大情圣啊,真正的情圣我见过,他有三十多房妻妾都不嫌多,还在外面勾了一个大美人呢!】
国师只觉得这个情圣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不晓得天底下的情圣是不是都一个样,不过连秋上应该算一个。但是他并不羡慕那种人,甚至,有点鄙夷。在国师看来,那种游戏的感情态度,只能说是对自身品格的自暴自弃,根本称不上为“圣”。
【呼!】这边顾柔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们走了。】
【这么短,看来这个男人不怎么行啊。】
【……你,你,你下流!】顾柔脸红极了,羞恼极了,他怎么可以跟她一个未婚女子说出这样口无遮拦的话,她捂着耳朵,完全不想要理睬他了。
【食色性也,人之所欲,和天道常理一般自然,有何惊讶。难道你身为女人,却喜欢‘不行’的男人。】
在国师眼中,以为她是烟花女子,所以谈起男女之事就没有太多避讳。
但顾柔听了,却很惊吓,很害羞,同时她觉得,这个老妖怪也许真是个特别fēng_liú的人,所以张口就来这般深度的话题;不晓得为何,一股忧伤之情涌上心头:【我觉得,你们男人不应该只看重这些,难道感情不是最要紧,最宝贵的么……】
国师点了点头,拈起茶盅,起身走到窗前,喝了一口水:【不错,男女之间,除了身体接触的部分,应当还有其他。但是,身体的和谐接触,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此刻,窗外一轮溶溶明月高悬天空,国师和顾柔身处两地,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柔颤抖、紧张的呼吸声传来,听得出,她很害羞,却也很激动,像是在争辩着什么,【你说的那个部分,可能确实很重要,但是我觉得除了这些,应该有些别的什么,更多的,我是说……心意上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