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睿齐闭了闭双眼,然后睁开,眼里一股狠厉:“皇后这话可有证据?”

“人赃并获,人就在御书房抓到的,还要什么证据?”皇后冷笑,简直就是活生生地说,我便是没有证据,你又能如何?

“李公公乃本宫贴身伺候的太监,皇后的意思是说李公公是本宫派来的吗?本宫有何目的要如此?”

皇后从台阶上走下,轻声说:“皇儿这是什么话,母后怎会这么认为。便是那狗奴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定和皇儿无关,母后看着这李公公多半是谁派来的。行刑!”皇后说的云淡风轻。

瞿睿齐喝到:“谁敢?”

那两个行刑的,便是敢,此时也被瞿睿齐身后的两位死士压住动惮不得。

“这是做什么?造反了不成?”门外皇帝缓步走来,看也不看沈文清一眼,只淡淡地撇了瞿睿齐一眼说:“猓你做什么?”

“皇上赎罪。”赶来的张公公告罪。

皇上看也不看,走到前去,然后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瞿睿齐说:“一个太监而已,犯了事就要受罚。你的太监这样,谁的都这样。”

“无凭无据,还未知谁把儿臣的贴身太监带来这里,便诬赖他偷窥国家机密。这和说儿臣派来的有什么区别,以后出去让儿臣如何见人,这罪名儿臣不担,还请父皇查个明白。”

“哈哈哈哈……”皇帝昂头大笑,然后冷冷看向瞿睿齐:“你早朝不是自亲亲征?以退为进?逼得朕不能再追究就藩之事。才十岁之年,走的一手好棋。朕自愧不如,但你知道什么是皇权吗?朕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朕要谁的命,就能要。何来证据?今天御书房抓住了你的太监,说他看了,他便看了,今日朕便是将其杖毙,外头还能说一句什么?”不过一个太监而已,外人看来,也不过一个太监而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文清温柔的声音在瞿睿齐脑海里响起,皇帝封了自己做亲王,群臣不服又如何?还不是憋着。如今不过打死一个无权无势亲王身边的一个太监,没动亲王一个手指头,这在朝上,顶天了说两句皇上任性了,还能如何?

“你要如何?”瞿睿齐抬头看他,双眼迸发出无法掩盖的愤怒。

“你当知道的。”对于瞿睿齐这无礼的问话,皇帝心情很好,他越愤怒,说明他不得不妥协。

瞿睿齐看了看天空酷日,看了看沈文清,他呼出心口那浊气。没有了哥哥,一切都没有意义,等死又如何?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在南疆,只要死在一起,这一生也便无憾了。那便这样吧!只要他……活着。

瞿睿齐低头,刺目的阳光闪花了他的眼,致使他看向那御书房门前的三人时,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皇帝皇后二皇子,他们现在是胜利的表情吗?

瞿睿齐无力极了,那口憋着的气一出去,他便放松了全身,他抵着头,说:“去御书房吧!儿臣自请就藩,儿臣写……自请就藩的奏折!”

“进来!将李公公抬进了。”平辰帝看了他一眼,吩咐小太监说,然后转身先入了书房,皇后牵着二皇子跟上,她就是要带着自己孩子看看,那个贱人的孩子如今的惨状,以祭奠她的第一个孩儿。

瞿睿齐抬脚跟上,御书房果真比外面凉爽多了,到处都是冰盆。瞿睿齐进入,已经有人抬了小桌子,上放文房四宝,一份空白奏折平铺开来。

看着这个景象,瞿睿齐一阵恍惚,然后听见后面的响动,转头看去,就见行刑的那两个太监抬着沈文清进来了。张公公和两个死士都被拦在了外面,瞿睿齐再次愤怒,明知哥哥都是背部受伤,为什么让哥哥平躺在木板上抬进来?

他也知,这是文皇后的折腾,但他也没有办法。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赶紧结束了带哥哥看伤去。这么想着,瞿睿齐再次看了沈文清一眼,大概是平躺的关系,沈文清已经被痛醒了,他看着那小身影,轻声唤:“睿齐。”

瞿睿齐一震,伸手拿起毛笔,开始一笔一划写下那份惊动了历史的奏折。沈文清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他留下眼泪,为他不值。

“奏折已经写好了。”瞿睿齐将写好的奏折晾干,然后交给平辰帝。

平辰帝看了看,然后看着瞿睿齐笑着说:“文笔不错。”

有人下来撤掉了小桌子,平辰帝将奏折交给二皇子说:“多向你皇兄学习。”

二皇子双手接过,文皇后轻笑,平辰帝走到瞿睿齐面前,然后开口说:“既然你有此心,这太监的命便给你吧!但死罪能逃,活罪难免。今日他进入御书房,总归是要问两句的。”

瞿睿齐一惊,他瞪大双眼抬头看向皇帝:“什么意思?”

文皇后呵呵笑了两声说:“他既然进了御书房,总归要问问,本宫觉得慎刑司定能得出答案。”

瞿睿齐脸上血色退尽,慎刑司是专门对太监用刑的地方,且还不同于普通的杖毙,里头刑罚多达上百种,每一种都让人痛不欲生。进去的太监,便没见几个活着出来,甚至说基本都死在里面了。

抽筋剥皮,断骨削r_ou_,便是谁意志坚定活着出来,也是废人一个,这比杖毙更让人难以忍受。

听了文皇后的话,那抬沈文清进来的两个太监,再次上来想要将沈文清抬走。瞿睿齐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将沈文清压住:“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已经给你们了,已经写给你们了。南疆我去,我去,藩王我也当,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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