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回来,你好好休息,我尽快回来。”他扶着她躺下来,轻轻地帮她盖上被子。
苏晏阳本想说他不必去的,她本是心理作用,但此刻心烦意乱,也只好胡乱点头。
门被轻轻地关上,苏晏阳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呼吸了一口气,鼻子有些发酸。她侧过身,从旁边脱下的衣服里拿出那张贺卡,又发起呆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苏安阳,你忘了我吗
苏树之的字。
苏晏阳伸手抚摸着那遒劲有力的字,心微微疼痛。她怎么会忘了他呢?不可能的。
他喜欢叫她苏晏阳,从来不叫她姐,而在写她的名字时,只有他会调皮地少写一个“日”字,他说,已经有一个太阳了,还要另一个干嘛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可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苏晏阳的喉咙有些疼,眼里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雾气。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她那么痛苦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树之,你明明死了啊!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在我身边?苏晏阳喃喃自语。
房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苏晏阳一惊,急忙抚掉泪水,将脸埋进了枕间。
贺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苏晏阳似在熟睡中,又轻轻地挪动步子走了出去。
苏晏阳翻身,朝门边看一眼,深深呼吸了口气。
苏晏阳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她呆的公司其实是一个韩国企业在中国的分部,公司最近正在积极筹备一个与内地某知名企业合作开发的大型项目,高群作为中国这边分公司的项目经理,自然责无旁贷,而苏晏阳作为他的助手,自然也是鞍前马后。而高群又在无意中充分挖掘了苏晏阳精通韩语的技能,为了发挥她的能力,在分配好她的本职工作后,又让她负责协助总部公司派来的项目总负责人与内地开发商的合作事宜。
为了配合项目工作,苏晏阳常常忙得很晚才下班,就连贺浔都忍不住抱怨她最近太不对劲了,从来都没见她这么积极过。其实是在暗示他们一起吃饭,互通电话的时间少了。现在他是不能指望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因为就算他打给她,她也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挂断,有时甚至直接挂断!他不禁想,她真的这么忙吗他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都没这么忙过!原来当老板还有这点好处,至少还能随意地安排自己的时间?贺浔第一次觉得自己平时有点闲了。
苏晏阳是真的很忙,可是,她似乎也在借着忙碌,让自己不再去想某些事。
每隔几天,她还是会收到花,只是再没了卡片,好像那次的卡片只是一个意外,或只是她的一个错觉,但她知道怎么可能是错觉呢。以前没注意时没有觉察出什么,现在仔细想想,花不是每天送的,总是隔那么些天。
她以前跟他讨论过该怎样送花的问题。
那时已经有人送情书给她,他知道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没在意,反而很开心地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他刚开始有些气极败坏,最后似看穿了她炫耀的心思,他斜着眼角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嘲笑她,她怒了,揪着他就是一阵狂打。最后两人闹腾完了,躺在地毯上平复着气息。他枕着胳膊问她喜欢什么花,她笑他是不是要送她花,他嘻笑着答道说是啊,但不会每天送。她疑惑,问为什么。他笑,说,每天送会让她很烦。接着又似开玩笑地说每天送多浪费钱啊!她听了,点点头,她是不喜欢浪费的。他又给她分析,天天送没什么新意,反而会让人习以为常,而隔几天送,总是能出其不意地让收花的女孩想起这个送花的人,这样更能达到效果。她听完,撇嘴鄙视他是花花公子。
后来,她想,他要真是花花公子就好了。那时她根本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她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平常的姐弟。
周围的喧闹声依旧,苏晏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神思飞走,同事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喝得醉醺醺,最近公司事忙,大家压力都很大,玩起来也特别疯。同事递过来一杯酒,苏晏阳摇摇头拒绝了,她是不放心自己的,她太容易喝醉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心事?跟男朋友处的不愉快吗”高群偏了偏头,开玩笑道。
苏晏阳笑笑,“没有。”她看他也喝了不少酒,笑道:“喝这么多酒,不怕醉吗”
高群笑得有点飘忽,“醉了才好。”
苏晏阳笑了,打趣道:“怎么听你这话感觉有心事的是你呢?”
高群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声音本来不是很大,但因为手机一直被苏晏阳揣在口袋里,她亦能感到它的震动。她看了看,笑着接起,“又怎么了贺大少爷?”他怎么好像特别不放心她,她已经保证不喝酒了,他还时不时地打个电话来提醒一下她!
闻言,高群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看来神智还是清醒的,嗯,很好。”贺浔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晏阳觉得有些无聊,不由地想跟他说着话,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清醒的?没准儿这会儿我已经醉了呢。”
“那我立马飞过来接你回去。”贺浔说的饱含笑意。
苏晏阳本想接一句“那你飞过来啊”,但想想,他真的可能会这么做,只好又转了话题,笑着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贺浔心里跟抹了层蜜似的,翘起嘴角,笑得好不开心,“苏晏阳,你这是在想我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