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崔立飞的愤怒渐渐转化为对眼前人的复杂情感,他严肃的说道,“我是问他和你的关系,现在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正常工作,如果说是有他在那就要任他羞辱,那我不需要这种员工。”
“……我知道了。”顾苏沉默良久,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准备下车,付宗明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的不是你,是开除他。”
车门又被合上,顾苏侧头看他,目光如常:“他是我弟弟。”
“你是独生子。”付宗明目视前方,他觉得自己一旦看到顾苏的眼睛或表情,就不忍心逼问下去了。但是他私心很想把顾苏留在身边,也不想看见他被欺负。天知道他看见应该保护他的顾苏在别人面前低下头的时候,他有多想去护住他?
林秘书之前在员工之间打探过,大多数人对崔立飞的评价是自大、投机,小心思很多,这样的人是付宗明极为不齿的。
就算是现在这种逼问的情况下,顾苏仍然能够面色如常的看着他,提到离职也二话不说要开门走,反倒是付宗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让他更不能接受,凭什么崔立飞让顾苏低头?凭什么?
“别生气啦。”顾苏声音放得柔缓,他的声音在成年男子中较为清越,此时刻意的放得和缓,还带着一点诱哄。他从口袋里拿出林秘书塞给他的糖豆,拿出一颗递给他,“吃颗糖。”
付宗明把糖含进嘴里,廉价糖果的味道好不到哪去,但他暗暗用舌尖把糖抵到一边,想要含更久一点。他口中说道:“不要转移话题。”
“他是我妈收养的孩子,收养他的时候,他刚失去父母,又比我小三岁,我是该让着他。”顾苏现在提到他并无异常。事实上,顾苏和崔立飞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年,顾苏九岁那年就被板爷收为弟子带回榕镇,各自长大成人才再次相见,按理来说不应当有那样大的矛盾,可它就是存在了。
他也知道他对崔立飞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但是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从小就根深蒂固了,即使十多年过去也难以改掉。
“他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你像让孩子一样让着他。你再对他低头,我就让他立刻失业,所有隆盛集团名下公司和隆盛集团的客户都不会录用他。”付宗明瞬间气势高涨,语气霸道。
这一宣言分量十分重,顾苏也相信他说到做到。顾苏眼中透着无奈,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这算不算在威胁我?你不许崔立飞做什么,自己却来做,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